韩焉无所谓的道:“那就打吧,当心被打残了,小王爷问起来不好交代。打完直接关起来,等我腾出功夫再审审他。”
陈化衣笑道:“我就等你这句话了。”抡圆了拳头就要打。
“等等!”少年反倒不干了,“有没有天理了?当街打人吗?”
陈化衣挑挑眉:“你是不识字啊,还是听不见别人说话啊,还是有点傻,我们说话你听不明白?或者你当贼当惯了,平时就喜欢偷偷摸摸的走路?”
少年瞪大眼睛:“我认识字!我不聋!我不傻!我不是贼!”
陈化衣被他理直气壮的一顿回复弄的一愣,继而笑了:“既然如此,那你就更没有什么原因不挨揍了。你冲进木马侯府,妨碍官差办事,还打伤了我们,就要挨揍。”
少年鼓起腮帮子:“那就堂堂正正的和我打啊!”
陈化衣晃了晃手指:“你已经犯法了,我们这是正常的教训,几个人打都可以。”
韩焉有些不耐的打断:“行了,要打你就抓紧时间,不打就关起来,晚些时候直接上刑。”
“上刑?”少年突然间就怒了,拼命挣扎,破口大骂,“狗官差!瞎了你的狗眼!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啊!小爷不怕!你咬死我啊!”几名侍卫连忙用力按住他,才没让他扑出去。
韩焉撇撇嘴:“不可理喻。”便要离开。
少年挣红了眼,尖声道:“狗官差!有本事的和小爷一对一!装大爷有什么意思?”
韩焉弯下身去看他,似乎感觉很好笑:“和你一对一?我是文官,又不是武官,我凭啥和你打啊?”站起身来,摆摆手:“拖走。”
“韩焉。”陈化衣突然开口,向少年挑了挑下巴,“他的武功很有意思,你确定不试一试?”
韩焉甩了甩手中的纸,没好气的道:“看看,这么多报告,你居然让我和一个小孩儿打架?我可是文官啊,文官!”
陈化衣道:“别文官了,就您那把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不然就该锈死了。”
韩焉冷笑两声:“老?我不过比你大了十岁而已,算老吗?”
陈化衣笑吟吟地看着他:“老不老,耍两招?”
韩焉把报告往陈化衣手里一塞,向旁边的几名侍卫点头示意:“耍就耍,你还真以为我武功差了不成?”
陈化衣啧啧两声,退开了几步给他腾出来地方:“不敢不敢。”
韩焉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脚,向少年勾勾手指:“来,让我试试你的身手。”
少年攥攥拳,低吼一声,左脚在地面用力一蹬,一拳打向韩焉的面门。
韩焉果断后撤一步,肩膀轻晃,左脚斜踏一步,右脚再次斜踏一步。左踏之时他肩膀向右边倾斜,向右反之。
陈化衣在一边看着,唇角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凡是江湖切磋打斗,若没有一招制胜的把握,很少会有起手就是针对要害的实招。尤其以少年的身高,对着面门的一拳将他身上的破绽暴露得极为完全。无论这一招是否能打中,他都没有时间去防护自己的破绽。所以陈化衣和韩焉的反应都是先退一步,空过这一下虚招,并以此测试对手下一招的方向。
韩焉这三步后退,两下轻晃绝不简单。肩膀的方向与身体撤后的方向相反,他就可以随时改变退后的方向。而左一步之后再右一步,其实回到了原本的中间位置。只是后退,直线位置并未有偏移。用移动来迷惑对方,变招灵活,又有了试探对方出招方向的机会。旁观的侍卫看在眼里,无不暗中赞叹一声。
看见起手式决定应对方法,只是这简单的一招,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韩焉绝对老道的经验。
但是,韩焉恰恰输在了他的经验上。
经验告诉他,没有人会破绽百出的起手实招直奔面门。实际上,少年就是朴实无华一拳无比结实的对着他的鼻梁就去了。而且少年的速度非常快,快到韩焉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失误,放大的拳头就到了眼前。
韩焉下意识后仰,标准的一个铁板桥闪过他的拳头,右脚脚尖一拧,在地面一点,身体向左边纵去,左掌借力撑地,一个跟头翻了起来。而一招不中立刻追上两步抬脚就踢的少年不知是巧合还是招式必然,直奔韩焉的前胸。
吃了一亏的韩焉还没来得及调整,下一招就又到了眼前,情急之下只能抬手一挡,借一踹之力飘然而起,向后飘去足有十尺之远。
平素安安静静,在麒麟阁和大牢之间活动,毫不显露功夫的韩焉这一手轻功拿出,众侍卫不禁脱口叫好,竟是谁也没在意韩焉已经连输两招。
韩焉双脚在地上划出一尺多长的印子才止住退势,右手成爪,一爪直抓少年面门。
少年急急跳开一步,双拳齐出,对着韩焉肋下就砸去。韩焉几不可见的勾唇一笑,一动不动,就站在那里让他打。少年两拳打中,却如打中了两团棉花一般全无施力之处。打在空出的感觉令他再大的力气也没了用处,双臂关节一痛,一个踉跄向前栽去。
韩焉伸手一托让他站稳,略退一步,又勾了勾手:“来,再来。”
少年咬咬牙,大吼一声,双脚再次用力蹬地,速度比一开始还要快上几分,如离弦之箭一般扑向韩焉,右拳依旧打他鼻梁,左手却是两指一并,不知要作何动作。
看见他突然爆发的速度,不止是韩焉面露讶色,就连看好戏的陈化衣都不禁面色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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