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自内侍手中接过，随意看了一眼便放在了一边：“这几年在天牢，他服用的药也是墨儿配的。药方留在这里，朕会另外找人去核对。”
肖韬点点头，又问道：“那是等核对结果出来再将药材送去，还是……”
仁宗道：“直接送去吧，他会直接将药方给你，应该不会有问题。就算与以前的药方有所出入，也应该是墨儿换了药方。”
肖韬应是，见陛下没有吩咐，便出声道：“若是陛下没有其他吩咐，属下就去送药了。”
仁宗似乎在思考什么，听到声音抬头，过了片刻才道：“好，去吧。送完药留几个人盯着他们一些，看看他们往哪里去。也不用跟太远，见他们往南离开就可以了。”
肖韬道：“属下明白。”
仁宗摆摆手，神情疲惫。
肖韬躬身，退后几步，才转身离开。
下了石阶，一个蒙住了半张脸的黑衣人从他身边经过，不经通传，便推门径直走入。肖韬停步，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奇怪的声响，才快步离开。
在宫里当差久了，就能学会少听、少看、少说、多留意的本事。
肖韬单是在大内，就待了十余年，自然深谙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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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宫里的梅花也开了。”与冉浩煵无声走了极远，赵卿言看着御花园中的梅花，忽然出声。
冉浩煵微微一怔，继而道：“是啊，这里的花也开起来了。”
赵卿言看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喃喃自语：“花开了，雪也下大了。这断断续续的雪下完，能活过寒冬的花，应该会开得更好。”
冉浩煵沉默片刻，才道：“被人希冀着绽开的花，一定会开得格外美丽。”
赵卿言看着不远处的一棵花瓣稀少的梅花树，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轻轻出声：“夜里的梅花，开得好与不好，也没人会去看。”
冉浩煵哑然，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便不作答。沉默的随少爷走出一段路程，他才再次出声：“少爷，天色已晚，要在宫中歇息一夜吗？”
赵卿言侧过头，问他：“你觉得这个时间，派去找冉时迁的人，会回来汇报吗？”
冉浩煵略加思索，猜测道：“这个时辰并不算太晚，尚不到入寝之时。陛下对大赦之事关心万分，前往查探之人应当会及时回禀。”
“既然如此。”赵卿言看了他一眼，短暂的停顿，然后颔首，“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皇叔宫中一趟。”
见少爷神情不对，冉浩煵下意识跟上他：“少爷，我陪你一起吧。”
赵卿言摇摇头，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假山：“你站在那里等我吧，我片刻就回来。”
冉浩煵心中感觉有几分不对，却也无法阻止，只能低声应了：“那我等少爷。”
赵卿言微微颔首，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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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小王爷。”守在外面的宫人见齐小王爷此时前来，不禁一怔。
赵卿言往殿内看了一眼，见隐约有烛光透出，才问道：“皇叔可否歇下了？”
宫人摇摇头，有些好奇：“这么晚了，小王爷怎么过来了。”
赵卿言作势从袖中取物，露出信笺的一角：“今日入宫向娘娘请安，在萦儿那里耽误了一些时辰，想着皇叔也许尚未就寝，就过来问问。我这里有封信需要交给皇叔，若是方便，就帮忙通传一声吧？”
为首的内侍笑道：“小王爷说笑了，何时您送个东西还需要奴才通传？”
赵卿言微微一笑，将信笺收回袖中：“那我便进去了。”
内侍侧身让开：“小王爷请。”向其余内侍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退开。
赵卿言随意抚去袖口的一丝褶皱，颔首算是还了半礼，方才向内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内侍不由默默摇头。这偌大的宫中，能如赵卿言这般不需通传便可直接入殿的人，屈指可数。
御前不需跪拜，面圣不需通传，赴宴不需身着官服。只此三条，便令天下人对齐小王爷多了几分敬畏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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