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将教官们送来的排名册一一看了一遍，又拿起了七名教官对每个学生的评语ﾁﾁﾁﾁﾁﾁ
夜已深了，戴笠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活动了活动了身子，猛然看见勤务兵正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打瞌睡。
戴笠叫醒了他，让他先到隔壁寝室先睡，说有事儿再叫他。
戴笠重新坐下来，将杯中的凉茶水泼到了墙边。他端起了茶壶，里面是空的。戴笠站起来提起暖瓶。往茶壶里倒水，结果倒出来的水竟是温的。戴笠有些不高兴。
他出门到隔壁又叫起了勤务兵，让他到伙房弄些热水来。
等戴笠将七个教官写的三百多份评语看完。又根据教官们对学生的排名进行了综合整理，给甲班的学生做了综合排名，外面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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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到午时起了床。洗漱时吩咐伙房多烧点儿热水。洗漱完在大木盆里泡了个热水澡。
泡完澡戴笠觉得神清气爽精神饱满。且那一顿胃口也大开。比平常多吃了一些。
回到办公室，戴笠拿起昨晚自己整理的甲班学生综合排名单，叫来了南正教。戴笠让南正教通知叫毛森的学生到他的办公室来。
过了一会儿听得外面一声“报告”，戴笠说“进来”。
毛森从外面走了进来，向戴笠行了一个军礼，说了声：“戴先生！”
望着眼前这个浓眉烔目神容静穆的年青人，戴笠没有还礼，只轻轻点了下头。
毛森在甲班综合排名第一，戴笠也听毛人凤说过毛森冒名的“轶事”。
他心里有桩事情，正在物色人选，他心中一动，眼前这个青年行容沉稳，又有能力，正是此事的一个合适人选。更何况他也是江山县人，属同乡。也可籍此事考验于他，看是否可堪重任。
戴笠问：“你就是毛森？”
毛森恭敬答道：“学生便是！”
“现在面临毕业，你愿意去哪里工作？”戴笠问。
“希望到能为国效力更多的地方去！”毛森答道：“如果要学生自选，愿到浙江或武汉！”
“那如果派你去偏远的福建，你愿意吗？”戴笠问。
毛森是浙江人，他一直在心里想的如果能在浙江做事最好，或者武汉。武汉人称“三省通衢”之地，也是能施展自己抱负的好地方。福建，他是从心底都未想过的。但毛森心里明白，地方不好。最多慢些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而挑三拣四不服从分配，只怕给戴先生留下劣象，影响的可是长远。更何况现在又不是五六十年前，交通不便，到闽、滇、黔便是算做发配，那是没有机运便难再回的地方。
为什么我在班上平常成绩最好，为什么却将我分在最不好的地方？毛森没有这样想，他相信有能力总会出人头地，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旨在为国效力，不分地域，学生一切服从戴先生分配！”毛森平静答道。
“别的学生分配到岗位后。会有一个月的探亲假，而你同意去福建就没有休假的机会，会马上赶赴闽地。你有意见没有？”戴笠问。
“没有意见！”
“好！”戴笠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心中很是满意。
他决定将赴闽行事的计划告诉毛森。
戴笠站了起来，双手负后：“自去年在上海同日军‘一二八’战争后。国军第十九路军从沪撤往福建。广西的李济深在闽进行挑拨，现已说服十九路军的将领陈铭枢、蔡廷锴等人，公开与领袖决裂。组成所谓福建人民革命政府。此等大逆不道的行为自然为领袖所不容，委员长现已调集十万大军，不日将赴闽围剿——”
戴笠望向毛森。而毛森则一直平静地注视着戴笠。
“李济深及陈枢铭的十九路军乃叛逆之师，不足为虑，只是委员长担心原驻闽部队。会受李济深的蛊惑或胁迫，与之达成不可告人的交易。那样，入闽的剿逆部队很可能会陷入两面受敌的处境中。初不利而造成全盘皆崩——”
戴笠低头轻叹一声：“毕竟张殿基等常驻闽之部，因地处偏远，受各地军阀为候一方的思想影响难保未有——”
他抬起头：“所以。我受委员长之命，打算派一人去闽监视以张殿基为首的原驻闽将领——”
戴笠说到了细节：“为此事我也在南京苦思几夜，既要能接近张殿基身边。还要不让其怀疑是中央怀疑是派来监视他的，以免反倒触起其逆反之心。接近他倒好办，物色一人以中央军事杂志社记者的身份去了解采访他，以张殿基沽名钓誉之心，一定会热情接待、待若上宾的，只是这个人选却很难物色。首先要各样能力突出。而象这样的人才不管是我手下还是别的地方，都已有自己的职位，怎能瞒得了张殿基？而选一个无名之辈。却是少了沉稳、学识、应变任何一项能力都不足以成事。”
他看着毛森：“如果我派你入闽完成这项任务，你敢不敢力承下来？”
原来是这样，毛森明白了。
如果放在一般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可能会真的担心自己担负不起这么大的使命，既使出于谦虚也要推让几句。
可毛森没有，依然面容平静：“为国出力。有何不敢？”
毛森面容平静，在刚才明白了要做的事情以后，他的心里不但没有紧张，反而充满了一种难捺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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