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郭显声这种行为黄麒麟是反对的。可是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觉得用刑是考验一个人的肉体，如果他承受不了，是他的意志不坚强。但是你用扇耳光、脚踹的方法就是对一个人的侮辱了，只怕会反激进这个人宁死不屈的意志。
沈醉问道：“你们这里都有什么样的刑审？哪个最厉害？”
郭显声说：“新样样很多，要说最厉害的还是老虎凳这老伙计。”
沈醉也没有刑审过犯人，心中着实好奇、跃跃欲试。
“好。那就用老虎凳！”
“灰袍人”一听脸色大变，忙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我该说的都说了。不要用刑啊！”
郭显声哪管他这些，提起他道：“过来吧，痛痛快快地来受罪，不配合只能多吃些花样。”
沈醉也帮他。郭显声一边动手一边给沈醉指点着。两人将“灰袍人”架到了长条凳上，将他双手分绑在后面的十字横木上。
“灰袍人”脸色煞白。不停地叫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我说ﾋﾋﾋﾋﾋﾋ”
郭显声停了一下，看沈醉。心想，上刑就是为了口供，他愿意说是最好了。
沈醉则边绑一扬下巴，示意郭显声继续。
绑了胳膊、又绑了身子，接下来将大腿连同凳子绑在一起。郭显声同沈醉一边干，还一边教他：“这些地方都是要绑紧，越用力绑得越紧效果越好！”
虽说情报组不管审讯的事儿，所以沈醉不会用这些刑具是说得过去的。可沈醉这个组长现在心里充满了“求知欲”。他有他的想法，那些老组员都经过原先没分组在一起的日子，所以这些刑具也都“玩”过；象黄麒麟、郭显声这样的。在特训班也学习、实习过，只有他沈醉这个组长没有见识过。所以也不管“灰袍人”的求饶、喊叫，只是埋头“干活”。
最后郭显声给“灰袍人”脱鞋除袜子，一切就绪。
沈醉吩咐道：“麒麟，你负责录口供。”
他从上衣袋中拔出笔来递给黄麒麟，又对郭显声道：“去取纸来。”
郭显声一指一边的一张椅子道：“那椅子背后挂个布袋子。里面有纸。”
黄麒麟过去，取了纸。在椅子上坐下，看沈、郭二人如何审讯。
那“灰袍人”都快崩溃了：“同志，长官，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不行吗ﾋﾋﾋﾋﾋﾋ”
这碰到愿意招供都不听的，“灰袍人”也是“醉”了。
沈醉喝斥道：“少废话。等会儿我们问一句你答一句就行了！”
他对郭显声扬下巴示意。
凳脚下放着五块青砖。郭显声拿起一块来，抬起“灰袍人”的腿，垫在了下面；然后又垫了一块。“灰袍人”大声痛叫了起来。
沈醉问道：“这一般垫几块犯人就受不了了，该说的就都说了？”
郭显声说：“一般三块就是上限了，任他多壮的汉子也吃不住的。”
沈醉说：“好，那就再加一块。”
郭显声说：“这就得你帮忙了。”
沈醉说：“好，需要帮什么忙？你说。”
郭显声说：“要么抬腿、要么加砖。”
“好，我来加砖！”
“好。”
郭显声将“灰袍人”的双腿抱着。又用力抬高了一点儿。“灰袍人”痛得头上冷汗都下来了，他此时也无奈了，求饶、招供都没有用，只剩不停痛叫的份儿了ﾋﾋﾋﾋﾋﾋ
沈醉拿起一块青砖，垫在了“灰袍人”的腿下。郭显声松了手。
他直起腰来，欣赏着“灰袍人”脸上扭曲痛苦的表情和不停的呻吟。他又问郭显声道：“这就很厉害了吧？”
郭显声说：“是啊！再加一块腿骨就断了！”
沈醉点了点头。
郭显声道：“要是碰到铁打的汉子，就再加一道‘刷熊掌’的菜，这双管齐下，他就是铁打的，也要扭成麻花了！”
“什么是‘刷熊掌’？”
郭显声说：“就是用钢刷子刷脚心。不过这个要去一块砖后再用。”
刷脚心？沈醉看了看“灰袍人”的光脚。不想动手做这道“菜”。
“灰袍人”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会儿身上已出了一层汗，头上流出的冷汗将两绺头发粘在了额上。
“说，你叫什么名字？”沈醉问。
“灰袍人”痛苦地呻吟着。好象说了个“我”再没有了下文。
郭显声说：“他这会儿痛得只想死，哪能回答问题呢。要取一块砖让他缓一缓才能问。”
沈醉说：“那好。就照你说的办。”
郭显声说：“来，还得你配合。”
两人替“灰袍人”取了一块砖。又待了一会儿，那“灰袍人”才慢慢缓了过来。脸上的肌肉也不扭曲了。头靠在后面的木柱上，身上大汗淋漓。就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虚弱疲惫。
沈醉说：“现在就看你的表现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说，你叫什么名字？”
“灰袍人”闭着眼，声音很是虚弱：“王ﾋﾋﾋﾋﾋﾋ广才ﾋﾋﾋﾋﾋﾋ”
黄麒麟将两人的问答记录在本子上。
“你是共.产党员吗？”
“不是。”
沈醉一愣，差点恼火的又想给他加砖头。一想，看他这怂样不象是个铁人嘛。
便问道：“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ﾋﾋﾋﾋﾋﾋ是政府情报科的ﾋﾋﾋﾋﾋﾋ”
沈醉等三人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下。
“那你怎么到码头上发反动传单？还说自己是共.产党？”
“这是ﾋﾋﾋﾋﾋﾋ我工作的计谋，用ﾋﾋﾋﾋﾋﾋ这样的方法ﾋﾋﾋﾋﾋﾋ来打入共.党内部，将他们ﾋﾋﾋﾋﾋﾋ一窝ﾋﾋﾋﾋﾋﾋ端ﾋﾋﾋﾋﾋﾋ”
“不会吧——”郭显声刚想叫喊，沈醉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又道：“说得可是句句属实？不要让我再给你变花样啊？”
“句句ﾋﾋﾋﾋﾋﾋ属实ﾋﾋﾋﾋﾋﾋ天打ﾋﾋﾋﾋﾋﾋ雷劈ﾋﾋﾋﾋﾋﾋ”
沈醉被这意外的情况弄懵了。他招手叫了黄麒麟和郭显声，三人出得地下室门来，拉上了门。
郭显声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Cc系的人？！”
沈醉也想不通：“你们觉得他这口供可靠吗？咱们最后骗到了情报也就不装共.产党了，是不是这家伙又故意装做cc系的人，想蒙混过关呐？”
郭显声摇头道：“我看不象！这家伙豆腐腰、麻杆腿，根本就不是那种能经得住老虎凳的铁人。我觉得他最后的口供是真实的。”
沈醉脸带疑惑：“那你意思是再变花样也没用了？”
郭显声说：“我看是把实情招供了，再变花样只能是把人弄得死去活来，多取一会儿乐子！”
黄麒麟说：“我看他说的那两个共.产党的情报，说得地址详细，不象是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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