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在问对方，是抓起来还是跟踪？
又都看明了对方的意思——跟踪。
两个人想到一块儿去了。虽都不信余亚农给陈亦川说的他不知道王亚樵现在哪里的话，但想到王亚樵跟前这些人都是硬骨头。抓了余亚农，他也不用硬气抵死不说，只熬上一两天不招，王亚樵定会发现余亚农失踪了。先跟踪——跟踪可以随时抓他。抓了他就不能跟踪了。
余亚农已叫了一辆黄包车，王鲁翘和宋浩民也分别各自叫了黄包车，一前一后地跟着余亚农的车子。
王、宋两人果然不愧为老手，从步行到坐车都是分开的。因为有些对手很精明。他也没发现有人跟踪他，但乘坐无轨电车或香港这种巴士，先上车，待车快要关门一刹那又跳下去。这样万一有跟踪的人一下就甩脱了，既使跟踪的人也急急叫开了门跳下，那也是叫人家发现了。分开跟，一个人先上，另一人待最后快关门时上，就不存在跟丢的情况了。
余亚农的黄包车走大街穿小街，来到了轩尼诗道茂记绸缎庄。付车钱，夹了油纸伞，进了绸缎店。
王鲁翘和宋浩民的黄包车也一前一后从绸缎庄门前经过，均目无斜视，对绸缎庄那边望也不望一眼。
两人过去了三十米远才叫停了车子，下车付了车费。
两人走到人少处商议，也不敢肯定余亚农到这里买东西，还是这里是王亚樵一伙的一个点，决定先监视。
轩尼诗道是一条斜着的东西向大街，宋浩民就留在西边，王鲁翘往回走，到绸缎庄东边监视。
一直过了中午还没有见余亚农从里面出来。不用说，这肯定是王亚樵一伙的一个据点。
两人也没碰面，继续监视。
直到傍晚六点多，天上飘起了丝丝细雨，天色已暗沉，方才见余亚农从里面出来。
两人复又分走马路两边，跟着余亚农。余亚农撑着油纸伞一路悠闲而走。王、宋两人直跟余亚农到杜老志道他的租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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