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组里，只有一个年轻组员坐在厅里看书。
黄麒麟问了下，另两人出去逛街去了。
黄麒麟交待了句“换着出去玩可以，但必须组里要留一个人，免得区上有什么事儿通知找不着人”，就进了办公室。
闭上门。他立在那里想了下。走过去给郭显声家里打了个电话。
等了一会儿接通后正是郭显声。因为打电话到郭显声家的也没有找秀秀的，都是找他的。
“喂？”
“显声。是我。”
“麒麟，你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你回到组里没有，正想过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我现在回到组里了。”
“你昨天是怎么回事儿？我记得你给我说了林秘书太太是刘织云的事儿。后来胡司令太太又找你说什么？她认识你？”
黄麒麟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他说：“显声，有些话一时说不清。等我回来跟你说。我现在准备回老家看爹娘去。”
“什么话嘛？还一时说不清？”郭显声也是急于想知道。
“显声，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说一声我要走了。我还要赶十点钟那趟火车。咱们年后见。”
郭显声也无奈：“那好，代我向你爹娘问声好。”
“知道了。”黄麒麟挂上了电话。
两个大皮箱已经准备好了，想想也再没有什么了。黄麒麟提了两个箱子，快步向门口走去ﾇﾇﾇﾇﾇ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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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昨晚除了讨厌胡令行身上的酒味，还有别的一些原因，所以睡在了另一间屋。
两个人此时准备吃早餐。
两人坐在沙发上，胡令行给罗曼说着等会儿出去逛街买年货的事情。罗曼则想着心事，眼睛里放着光。
胡令行见问她话没有回答，扭过头来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说：“达令，在想什么呢？”
罗曼回过神来。一笑说：“没想什么，有德。”
胡令行奇怪，昨天她回来就是脸上红扑扑，眼里有着光。脸上红扑扑是饭店内暖气太暖，又跳了一场舞。眼里的光是开心兴奋的光。他还很高兴，因为婚礼中小曼的情绪并不好。看来是不喜欢参加这种多是陌生人的活动。可今天眼里还有那种光呢？
罗曼则是在心里想象着，心里正得意呢。昨天心里那种嫉恨之情少了许多，她现在正想象着见了那个“乡下野丫头”，在她面前好好地奚落她一番。
这多年来的恨气怨气都要出了，最后的胜利者还是属于她罗三小姐的。
胡令行说：“那等会儿就逛街去啊？”
“好啊！”罗曼说。
女佣阿娣端了早餐走了过来，往几上摆着粥菜。她虽不想表现出来。但面上的神情任谁都能看出她心情很不好。
是啊，去年都没回家了，原以为男主人去年不回老家是为了娶这个新太太。看样子，他娶了这个年轻漂亮太太，更是不愿回家乡了。难道以后自己都回不了家吗？
罗曼是想着自己的心事，根本就没看出阿娣情绪上的变化。
胡令行是看出了阿娣有情绪，也知是为什么有情绪。说：“阿娣，等会儿跟我们一起上街。帮忙拿东西。也可以买些你想要的东西——”
又笑着说：“从明年起过年我会和太太到山东去，你也就可以回家了。”
阿娣听了，心里这才觉得有了些盼头，能好一些。
罗曼问胡令行道：“有德，你说这个做共产.党是不是犯法的事儿？”
胡令行说：“岂止是犯法，当共产.党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噢，原来这样厉害！”罗曼轻轻地点着头。
胡令行笑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什么，就是好奇问一下嘛。”罗曼笑着回答。
“快吃早饭吧。”胡令行拿起勺子递给罗曼：“这粥正糯热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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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行驶在常州地界，面前杯里的茶水在冒着氤氤的热气，窗外的树木、田野、低矮的房屋快束地向后退去。
车上的人并不满。是很难得的。这时候该回去的早已到家了，不回家的也定下不回家了。
因为快过年的缘故，车厢里又宽松，人人都是一团和气的样子。
黄麒麟微低着头想着心事。他同座的那个人在与他搭讪了两句后。见他兴致不高，也就不同他说了。和对面的人说笑去了。
心似箭而归，而车子则依然按照它的节奏“咣当”“咣当”地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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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总觉得林秀平一天是不沾家的。直到下午晚饭前回了家才能见到人。这两天想盼着他不在家一会儿，可他却老在家里。出去也是同刘织云两人一同上街。刘织云竟然不得空去做那件事儿。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刘织云同阿元两人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着过年的东西。鱼要剖好挂上。腊肠也要灌好挂上的ﾇﾇﾇﾇﾇﾇ
阿元是主动要留下来在这里过年的，帮他们准备这许多的事情。阿元感激林先生、林太太两口子，说“平时我都不忙的，到过年最需要我做事情的时候，我怎么能走呢？”
刘织云当然也不会亏待了阿元。告诉她，等过完年会给她放假探亲。探亲期间薪水照算的。
这时林秀平忽然接到张震打来的一个电话，让他整理一份文件，发到南京宪兵总部去。
林秀平向刘织云打了一声招呼，就匆匆地走了。
听到大门“嘭”地关上的声音，刘织云忙洗净了手，在围裙上擦干，就匆忙出了厨房。
她先上楼找了纸和笔，然后下到楼梯转弯处。电话机的旁边，林秀平所记的电话号码本就挂在墙上。
刘织云翻开了小巧的号码本，一行行一页页翻去，细细翻了七八页都没有看见郭忠义的名字。
难道秀平没有记那个郭忠义的电话吗？
刘织云又耐心地往后翻，终于在最后一页看见了郭忠义的名字。刘织云松了一口气。
一定是这个郭忠义家里电话装得晚，所以写到了后面。刘织云想。
她在纸上记下了郭忠义的电话号码。下楼来，叠好那张纸，藏在了自己包中的隐蔽处。
刘织云本想等过了大年初五再找黄麒麟，可她这会儿实在按捺不住渴望的心情。
她解了围裙，给阿元说了声，就提了包匆匆出了门。
阿元在，这个电话是不能在家里打的。
她脚步匆匆，十几分钟后就来到街口拐弯处的电话亭。真是要过年了，这会儿竟然有好几个在排队等着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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