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想到白思思竟然会问这样的话，而且她一眼就看出那是蚕，这眼神也太好了吧。
我不说话，她又笑着说：“我老家在山城，读大学的时候就想着到远一点的地方读书，结果就来了长安。山城那边养蚕的人挺多的，我姥姥家以前就养蚕，以前每到暑假就回去她家里玩耍，所以我对蚕也是比较了解的。只不过，你那蚕看起来挺奇怪的，个头小不说，还全身都跟白雪一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蚕。”
养蛊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彼此之间不能交流心得，好像是为了避免蛊越养越毒，到最后没有办法收场；另外就是不能跟外人谈及自己养蛊的事情，同时也是为了不然外人也将这害人的方法学过去。
虽然我不养蛊，但养蚕的性质也是一样的，所以我也只是随口应了一下，再没有多说话。
我不说话，那白思思也就不问了，她显然也是知道这其中关联的。
今天下班倒是挺早，两点多就下班了。以至于晚上没办法在蹭，只能自己花钱买。
老街上倒是有几家店，但看看那门面装修就挺贵的，所以我也没敢进去，不过孔轩离开殡仪馆的时候孔轩给我支了一招。他说眼下以我的条件想要进办公室工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去工厂车间的话，我的学历还是太低，而且工厂干活不自由，被压榨得厉害，他也不推荐；之后他给我介绍了两个职业，一个是快递，另外一个则是外卖。
他说这两年互联网发展很快，城市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快递小哥和外卖小哥的身影，而且对学历没有太高的要求。
不过，这两样工作具体在哪里找，他也不是很清楚。
对于我现在我的来说，我在长安的认知还是很小，唯一清楚的就是目前在长安城北地段。我就一直沿着老街走，一边走，一边看。
我以老街为中心，往北走了几条街道，又往南走了几百米，周边的建筑物越来越高大，而且还有很多建筑工地，有的都已经将那参天高楼的壳子都架了起来，再看大马路上车子来来往往的，说实话我心里是有些羡慕的。
以前在村长家看电视的时候，我不止一次想象自己到大城市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而直到我真正来到大城市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我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最后还是回到了熟悉的这条老街。
当我犹豫着是去吃一碗面，还是买几个大馒头充饥的时候，感觉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
但是前后街道两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人。
我估计自己是饿傻了，最后还是决定吃大馒头，一毛钱一个，买八个，再就点自来水应该就能吃饱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自己身体的消耗很大，动不动就肚子饿。
在殡仪馆的时候，孔轩的胃口并不大，我还能从他那里匀一点饭菜过来，但是今天晚上没得蹭，只能吃自己了。
“小杨，喊你怎么不回呢？”
一个声音突然从我右手边传来，转头看过去，就发现穿着便服的耗子，正笑嘻嘻地从右手边一家装饰得很古朴的餐馆里走了出来。
“耗子？”
这刚开口，耗子就一把将我脖子给扣了过去，他用手臂压着我的脖子，笑骂着说：“我这诨号也是你小子叫的？以后喊我耗子哥。”
我撇了撇嘴：“那还不是耗子。”
“你这臭小子。”
耗子踢了我一脚，硬是把我扯进了餐馆里。
他领着我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坐着好多人，蔚增重赫然也在其中。蔚增重边上有几个比较面熟，但其他的昨天晚上就算见到，也看不清。
“哎，我说耗子，你小子行啊，队长正说小杨呢，你这才出去放一泡猫腻（niao尿），就把他给寻回来了。”
说话间，立即就有人给我让了一个位置，我和耗子一起坐在距离蔚增重边上
“服务员，再多加一双碗筷！”
刚坐下，就有一个警察朝着外边喊了一声。
我对着蔚增重说：“蔚队长，我、我只是个外人，这样不太好吧？”
“啥不太好啊，昨天晚上要不是你，我们几个都够呛，别的不说，单单你救了咱们队长，就值得我们大家敬你一杯！”
说着，一大群人同时举起酒杯，耗子也给把我面前的酒杯倒满，笑嘻嘻地说：“来，干了！”
这些人身上都有着一股北方人的豪爽，这一杯酒下去，我反而不觉得别扭了，似乎一下子也成了他们的一份子。
蔚增重告诉我，他们警队有一个规矩，每一次出使重要的任务结束之后，大家都要畅快地聚一次，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队伍里会不会少一个人。
另外，今天林子没有来，他腿伤还挺严重，林子的媳妇是医生，死活不给喝酒。
很快，我就跟他们吃喝开了。几杯酒下去，尽管名字我记不清楚，但大家的脸我都记住了。
吃饱喝足，他们几个陆陆续续离开，最好我也跟着蔚增重他们一起走出房间，身为队长的蔚增重用自己的钱结账时，我就听那老板一连接了三个电话，听上去好像是客人在催他们赶紧把外卖送过去。
店老板是一个有点胖的中年男人，他一边说着“对不起、我们上就送过去”，一边在那里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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