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耸耸肩,摘下脸谱,但见他脸上疤痕遍布,已是看不出本来面目。
他将脸谱小心翼翼放回榻上熟睡的人身旁。
女子却不无苦恼,“可他把主子的身份给拆穿了……”
玄武:“妈。蛋关老子屁事,李怀素早就知道了,我能不替主子说上几句让她负疚负疚吗!要怪只怪我可能天生就是个好演员,入戏太深。”
男女:“……”
车厢里一灯如豆,旁边一只空碗,碗中空余一抹黑色浓稠,空中药香浮浮,味甘而冽。一名玄袍男子双目紧闭躺在正中一方软榻上,呼息浅浅,剑眉玉面,脸色微微有些青黯,正是连玉。
三人突然缄默半晌,女子方才蹙眉道:“主子醒来,我们该怎么交代?主子不想让李怀素知道他的身份,否则就不会屡借霍侯之名行事。再说他对李怀素也已不似从前,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方才我们问他怎么走,他并没说要去提刑府。”
青龙和玄武相视不语。
良久,青龙道:“可他心中若全然没她,怎会甫一发现她离开便吩咐我们赶赴前路各站先备下快马,好供他赶路所用,岷州的事一完他更先大部队回来,还随身带着这脸谱。李怀素凭什么如此恣意,案子办不成,想走就走,魏妃娘娘可比她强多了,那顾姑娘虽是权非同的未婚妻,却一心向着主子,不比她好?她不该负疚?”
白虎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做她就会负疚?你方才没听她说,她早知主子身份,只是装作不知,拿到了主子应允翻案的承诺方才变脸。”
玄武却道:“至少她不是个虚伪的人,若她要了主子的承诺,还对主子献。媚,岂非更糟?主子能给她的可远不止翻案,还有天下姑娘都梦寐以求的东西,阿萝姑娘已死,主子空旷了这许多年,不想再失去。对她既动了心,自然与别不同。人非草木,主子如此相待,岂能不歉疚?”
青龙和白虎闻言一怔,一时尽皆黯然。
只见玄武又皱眉道:“是了,主子捡到的那个笛子,似乎本来就是她的。还有,如今她既然已经获悉主子的身份,主子醒来后,我们还是得汇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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