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兰绷不住，跟着笑了一会儿，接着抬手握住她抚平自己眉头的手，一本正经道：“其实没想什么，就是有点儿怅然，一眨眼，都要十五岁了，光阴冉冉。”
沈婉重又伸手去搂着景兰的腰，贴在她耳畔，吐气如兰：“大了不好么，大了才能独挡一面，大了，我们才能如鱼得水，水乳交融。”
这别有所指的话，让景兰霎时背脊过电，耳朵发红了。
……
二月十一日，景兰满十五岁生辰，也是她及笄的日子。
这一日，沈婉让景兰在家休息，金河镇沈记绸缎铺的买卖就让平安和其他伙计们照应。
店铺里的伙计们也晓得今日是掌柜景兰的生日，还提前买了些生日礼物送她，不过是些糕点茶叶板鸭熏鱼等。他们说这些东西不值钱，不过是个心意，还请景兰收了。景兰大大方方地收了，转而去镇上的饭馆子定了一桌酒席，让送到绸缎铺去，等晚上收工之后，平安等人可以好好吃一顿酒席。
至于正日子这天，沈婉早就安排好了。
这一日，是只有两人一起过的。
早起，春光明媚，沈婉按照古礼给景兰梳了一个秀美的发髻，并给她插上一只白玉簪。
为了庆贺景兰及笄，沈婉给老宅上下人等都放了赏，还坐着马车去了苏州，租了一艘画舫，去太湖游湖。
在十五岁这一日，能够出来舒舒服服地玩一次，而且身边还有沈婉这个美人陪着，优美的湖光山色尽入眼底，景兰觉得非常惬意。
白日在画舫上欣赏湖光山色，饮茶说笑，到晚来，两人洗漱毕，沈婉就拉着景兰到船舱中一边就着那些蜜饯瓜果，啜饮甜酒，一边看湖边那些灯红酒绿之处，听商贩们叫卖。
彼时的苏州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热闹繁华之处。入夜后，太湖旁边那些酒楼妓馆越发热闹，人声鼎沸，直到下半夜才会慢慢安静下来。
自从景兰穿过来后，她还是第一次坐画舫游湖，也是第一次在夜晚，于画舫的船舱中，观赏苏州城的夜景。
沈婉不时会指着船舱外，给景兰介绍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还对景兰说，改日来到岸上那些酒楼去吃它们的招牌菜。
景兰开玩笑地问：“婉婉，有没有兴趣女扮男装去逛一逛那些妓馆？”
沈婉睨景兰一眼，伸手过来在她脸上摸一摸：“醉了么，说醉话了？”
景兰嘿嘿笑。
沈婉挪到景兰那边，两人倚靠在一个大靠枕上，她问景兰：“难不成你真想去妓馆里逛，若是你想去，我下回带你去，可我不许你一个人去！”
景兰“吓”了一声，道：“什么不许我一个人去，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只是觉着好奇，随意说一说。”
“好奇？好奇就要出事！”
“我只是……”
景兰想说她刚才那么说也是受那些穿越之前的电视剧影响，看见有姑娘那么干过而已。
话到嘴边，才惊觉这话说不得，硬生生把这话给吞下去了。
“只是什么？”沈婉追问。
“没什么。”景兰赶忙摇头。
沈婉伸出一只手指竖起放在景兰唇边制止她再说话，然后低头喝了一大口杯中的甜酒，再凑过去，一捏景兰的下巴，让她张嘴，接着将口中的酒度给她。
两人之前也这么喝过酒，但今晚在停泊于太湖岸边的画舫之上，春风带着丰沛的水汽吹入船舱中，画舫轻轻在水波中晃动，这种感觉很特别。
船舱内的那一盏红色宫灯，让沈婉的脸此时看起来分外美艳。
方才虽然喝的甜酒，但这甜酒有后劲，景兰身体无力而燥热，一旦被沈婉压住，就好像泄了劲儿一样，只得由沈婉摆布了。
但意料中的那一刻来临时，景兰发觉自己竟然没有觉得痛。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人的痛感是麻木的，还是沈婉的手段高超，她在水波荡漾之中，觉得自己整个都要化了。跟周遭的一切融为一体，跟沈婉融为一体，就好像沈婉曾经说过的一样，水乳相融。她感觉不到东南西北，高低上下。
次日一早，当第一缕晨光照入船舱中，耳朵里钻入来自于湖边林中的鸟鸣时，景兰才睁开眼。
她甫一睁眼，枕边有人甜腻地说话：“兰儿，你醒了？”
景兰转脸，看到沈婉一只手撑在枕头上，托着腮，正含笑望着她。
早晨的阳光因为照射在湖面上，折射的波光在船舱内明晃晃地晃着，美人在侧，一切都好象是在旖旎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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