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武关大捷，曲大将军昨晚一举重创王渊反贼大军。”
“什么——重创王渊反贼。”梁兴、吴素素两人皆露出惊骇之色，本来做好最坏心理准备两人，通讯兵的话可以说把他们彻底惊呆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别说他两人觉得不可思议，就连身后的几百禁军都议论纷纷，这也太扯了吧！
要知道王渊有十万大军，器械精良、粮草充足。而反观潼、武两关，西军满打满算也就七万人马，还要分兵把守两关，完全是处于被动防御，这样不利局面，又谈何重创敌军。
莫非是要虚报战果不成？诸将士有些将信将疑的打量着通讯兵手里‘武关大捷’四个朱漆大字的急函。
“曲端果然没辜负朕的一片期待——名将也。”接过急函的赵桓连内容都不看，说出来的话就雷到一大片。
不为别的，就单看急函封面李纲的亲笔签名还有传国玉玺盖的印红大章就可以知道——武关捷报是毋容置疑的。
反应过来的诸将士恍然大悟，很显然他们也注意到了急函封面上，相比武关大捷带来震惊，他们内心中更多的是对赵桓的佩服。皇帝的眼光何其毒辣，当你第一反应还在质疑时，皇上就已经领先一步辨清真假，如此镇定自若、观察细微，他们自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哈哈——好，歼敌六万有余、自损二万，武关这一仗打得好。”当诸将士还在消化这次大捷时，赵桓已经拆开急函匆匆扫过一眼，露出扬天大笑。
“这曲端平时粗俗、狂傲的性格，竟有如此能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素素这话可以说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这次战况恐怕还要追溯到王渊攻武关受挫的第二天晚上。
丹水西岸大营——入夜时分
王渊的秘密武器终于如时赶到，站在岸边打量着丹水来往不断的船只，王渊露出了久违的得意之色，在他漆黑的眼眶中，一抹阴狠之色悄然掠过。
“有了这十门火炮——看老子今晚不把姓折的给轰的哭爹喊娘。”
王渊意气风发的同时，在他身后的苗傅、刘正彦同样一脸凝重，目光落在王渊上尽是艳羡之色，他们当然明白这大炮的威力，可以说一炮打出去连女墙都可以轰踏，就是因为这铁疙瘩威力大，造起来的本钱也就跟着水涨船高，而且在大宋军队中也就三十来门。
赵构一下子就给了王渊十门火炮，可见赵构对他的寄望有多厚重。苗傅、刘正彦要说不嫉妒就没天理了。
经过二小时的船只载运，十门笨重的铁疙瘩如愿以偿的搬到了丹水以西岸边。而且还附带有投石机八架、攻城锤一架，阵容如此强大，也难怪王渊的底气会这么足。
当天晚上吃饱喝足后，王渊尽起大军浩浩荡荡的再次向武关杀去，这一次他王渊誓要一雪昨天的耻辱。
武关城防下，摆足阵势的王渊没有下令攻城，而是在阵前把十门铁疙瘩和八架投石机架好对准武关，阵容摆的如此强大，就连关城上号称‘精锐’的西军都为之动容，经验丰富的他们显然是知道火炮威力的。
“弟兄们莫要害怕，这种笨重的火炮威力虽然巨大，但自身的缺憾也是诸多的，十发火药有五发能炸响也算他王渊祖上积德了，而且间隔时间大（平均每三分钟时间一发），造价昂贵，本将料他王渊也没多少火药。”
“综合这些缺陷，铁疙瘩的威力比投石机威力大不了多少，弟兄们切忌，待会火药、石头打过来时，千万不要躲在关防边上，而是直接趴在地上，用盾牌挡身。”
关防上，见识多广的折颜质一番话说的是头头是道，听的西军受益匪浅，刚才的内心不安也随之消散，迎面换来的是一副肃然之色。
这让五百米开外的王渊眉目一变，本来还想摆足气势挫一下西军锐气，效果虽是收到了，奈何禁不住折彦质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他的阴招，而且看西军一副严谨、肃然之色，显然是对他的杀手锏有了个充分了解。
这让王渊有点恼怒，铁疙瘩的优缺点他比谁都清楚，火药炸响用来震慑敌军或许有用，真用来当作主流武器未免有些力不从心，抛开昂贵的造价费不说，制造技术不成熟才是皇上（赵构）不重视火药的真正原因，以至于倾尽国家所有才这么一百来发火药。
“填充火药、巨石，目标武关。”王渊越想越来气，愤怒之余大刀直指武关城防。
早已整装待发的士兵，当即打起火把、填充巨石。
“开炮”
“趴下”
几乎王渊和折彦质的声音同时发出，双方一守一攻都做足了准备，就觉关防外一阵雷鸣般的声音传来，漫天黑夜中，红彤彤的火球、黑乎乎的巨石划破夜空，夹杂着虎啸声冲向关防。
‘轰轰轰轰轰。”
足足五声轰鸣响起，关防上狼烟四起，震得城墙都颤动开来，轰鸣声过后，早已存必死之志的西军这才惊醒，原来是关防的女墙轰踏了五块，这时候的西军还真庆幸没有躲在关樯后边，如若不然——恐怕脑袋都的被轰碎。
不过女墙轰踏飞溅出来的碎石还是把五名西军砸伤，要不是受伤的士兵及时拿盾牌护住脑袋，估计处境比他们现在还惨。
有些眼尖的西军已经看出端倪。因为刚才敌军发射的火药、巨石——足足将有二十发，而砸中关樯的却是五发，其中两枚是火药，另外三块是巨石，均是打中女墙。
这就说明折彦质刚才一番分析是对的，西军感激之余，目光中看向折彦质却多了些敬畏。
然而折彦质却没西军那么庆幸，打量着五名受伤的西军被抬下关防，肉疼的要死。
“待会听到巨响后，马上分散趴在关防上，这样可以减少伤亡。”折彦质下达命令的同时，目光开始遥望前方的铁疙瘩和抛石机，戒备之色越来越浓。
好在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用五名士兵受伤的代价来吸取教训，不可谓不深刻，而且折彦质隐隐约约都能感觉到，这第一轮炮弹只是王渊军不适应夜间瞄准目标的缘故，经过这次熟习后，接下来就该是狂风暴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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