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们两口子对我们的照顾。”
杨氏有些头晕，但脑子清醒，说话清楚。
只不过她突然这么敬酒，其他媳妇都在跃跃欲试的做准备。
这一圈喝下来，不多都难！
程雪忙按住她的手，冲大伙儿笑着说：
“今儿这顿饭，不止是要向你们辞行，还有就是表达感激。感激在晖子南下求学时，各位对我家的帮助跟照顾。还有晖子没考中前，你们对我们家的帮助跟维护。尤其是大可嫂子跟三嫂。全都在酒里了，我先干为敬。”
说完不等杨氏反应，直接仰头喝下。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喝酒，忘记敬酒一说。
往常都是女眷吃的最快，今天不行了，不止吃的慢，还比前院男人们能喝。白芍拿的一小坛根本没够，后来又加了好几坛。
有些媳妇不胜酒力、趴桌子睡觉，有些则越喝越兴奋，还有点拼酒的意思。
桌上唯一清醒的就是徐氏，她喂奶、不能喝，就连她母亲都喝不少，这会儿正靠着程雪哭诉自己的后悔。
徐氏是第一次听到，当得知母亲是听从姥爷安排、嫁给父亲时，突然明白为什么她说亲那会儿，母亲会再三问她的意见。
“……孩子，跟你说这么多，我就想告诉你，到糖糖、甜甜说亲那天，一定要擦亮眼睛。知根知底不见得良配，还是得给闺女准备足够的嫁妆，让她们有底气。”
“好，我知道了耿姨，都记着呢。”程雪也有些晕，但状态很不错，头脑清晰。
耿氏见她这么配合、心情大好，继续磨叨她从前的不如意。徐氏很想把母亲拽开，可刚要起身就被程雪用眼神制止，不得不坐在椅子上。
终于，救星来了，董成过来接她，顺势让他把母亲扶走，免得继续在这磨叽。
今天屋内的女眷们，着实让男人开了眼，平日里一个比一个稳重，再看现在……一言难尽。
大家默契的找到自己媳妇，小心将人扶起。
程雪自觉不好意思，起身道：
“对不住啊各位，把你们媳妇灌多了。”
“没有、没有，看嫂子这话说的，这多了也是因为高兴，睡一觉就没事了。”
李庆山笑眯眯应声，小心扶着方氏。嫂子张氏由玉娘帮忙。李庆春等人挥手道别。
程雪跟李晖一起出来送，在屋时没什么感觉，可一见风就不行了。头晕的站不住，只能紧紧把着他的胳膊。
察觉到她的异样，默契伸手扶稳，等人都走远，小声问：
“要不要吐？”
程雪摇头，轻靠着他道：
“有点晕但吐不出来，别担心，没事。”
李晖怕她摔了，直接把人横着抱起，叮嘱李忠“挂门”。
回到主院，小心把人儿放在炕上，白芍端来醒酒汤。酸酸的醒酒汤下肚，程雪只觉嘴里有点味道，脑子也清醒不少。
趁这功夫洗漱，习惯性的走去暖阁，发现孩子不在。
“夫人，小少爷去大小姐的院子休息了。”
程雪点点头，“嗯”一声，说：
“行，你下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起早赶路。”
“是。”
房门再次关上，程雪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就觉得耳鸣眼花，头晕难耐。
李晖见她坐在镜前、半天不动，纳闷走过去。
“干啥呢？”
程雪仰起头，双眸迷离的看着他，“嘿嘿……”轻笑两声，抬手勾他下巴。
“没啥，坐着玩呢。”
玩？还真嘴硬！
李晖没有戳穿她，毕竟喝多了的人最忌讳被说“喝多了”。
“明儿得赶路、先别玩了，我扶你去炕上歇息。”
“回炕上能玩啥？啊？”
心知她是在胡言乱语，可小腹仍旧一紧，口干舌燥。
他在现代没开过荤，可这副身体却有，午夜梦回间不是不想，实在是没敢越雷池一步，怕吓着她。
“别闹，我先扶你回去。”
程雪嘴上“哼”了一声，但还是配合起身，踉跄走回炕边。
“我跟你说，今儿真不是我张罗的喝酒。”
“嗯，我知道，白芍跟我讲了。”李晖边说边帮她脱掉鞋子。
“我上次跟你说的输液那件事，其实就是护士长做的，我都看着了，她就是不承认。”
“嗯，她不对，你有正义感，等有空回去我陪你一起揭发她。”
李晖嘴上应声、手上也不闲着，很快就帮她把外裳脱下。
“那家面包店真的很好吃，你咋就说不好吃呢？”
“逗你玩呗，想让你多跟我说几句话。”
对于程雪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聊天，李晖不仅不烦，相反觉得有趣，每句话都应对。
她酒品不错，虽然喝多了有些话痨，但基本上说过一次的话题不会再说，没有磨叨。
把人脱得就剩中衣和裹裤，直接塞被窝里，道：
“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程雪一听来了精神，扯着他的衣袖，说：
“我帮你搓背啊？你不总跟我讲你有八块腹肌嘛，给我瞅瞅？”
“你确定？”李晖下意识吞咽口水，额头冒汗。
程雪坐起身，双眸坚定的看着他，道：
“清霖上次来信说给租了两进的院子，不会又是他娘嫁妆吧。二进宅子一个月二十两银，是不是有点少？”
李晖从牙缝中挤出“不少”二字，穿鞋准备出去洗澡。
“你真不用我搓背吗？我给我爷爷搓过，手劲儿还可以。”
“你说啥？咋搓的？”
“就夏天我爷爷在院子里赤膊，我搓的呗。”程雪乖乖回答。
李晖长舒口气，揉揉她的发顶说：
“睡吧，明儿一早还得赶路，等我考中以后你再给我搓背。”
程雪闻言“哦”了一声，重新躺下，然后翻个身抱着被子。
就在李晖准备出去的时候——
“这都没反应，李举人你是不是不行啊！”
“你——”李晖平地打滑，咬牙切齿，“你确定要我对你证明一下自己行不行？”
他真的恼了，什么规矩、什么礼数，他都不在乎了。可走回炕边，发现罪魁祸首已经呼呼大睡，真是哔了狗了！
行，小妮子，等你酒醒的，我给你好好回忆一下你的“壮举”，看你尴尬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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