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艾罗姆尴尬的解释道:“从他们的配合上看,绝不是普通的盗匪。个体战力也非常强,并且懂得掩盖痕迹。他们自以为能够遮掩住一切,但越是如此,反而越证明他们的身份有可疑。而其中一个人,我与他交手时,见他出过一招,那是执法者中最常用的保命招式。人在生命危急时都会使出自己最熟悉的招数来。所以……他们可能会是执法者。”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夏云心中暗叹。艾罗姆说的话都很有道理,但同样的,这些话全是他个人的分析揣测。既然对方没留下任何线索,他就算分析得再好。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
看看时间,正是深夜时分。夏云先带着二人离开现场,一时间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好了。
午夜的上海依然有不少人在行走。巡警似乎都已经累了,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潮湿的街道上,路面不断变化着,时而宽阔平坦,时而又高低不平。
鬼使神差下,夏云带着两个手下居然又回到了自己之前住的地方。
那是他唯一的一间能够遮风挡雨的房子。可惜的是,让许天明的到来给彻底破坏了。
对许天明,他不知是应该感激呢还是应该恨更多一点。
夏云告诉自己,如果珍妮还活着,他就也送许天明几颗灵丹。如果珍妮不幸死了,他会把那个野兽也一并送下去陪她的。
老旧的厂房已经拆掉了。重新盖了一间三层楼高的小院。
院内都是些破衣滥衫的穷苦人。院子中央架着一口自来水管,此刻正有几个小孩儿光着屁股在那里转圈跑着玩。远处,十来个穿着背心的男人坐在地上闲聊。角落里,借着昏暗老旧的灯光,一对老人正在聚精会神的下棋。棋子声落在棋盘上,发出震天般的清脆响动,让夏云又回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的往事来。
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死了,或许这里远比波恩要好得多。夏云心中想着,带着二人慢慢走进了小院。
巴藏布失了傀儡,如今藏身在夏云身上。见到两个陌生人走进来,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小孩子也不再嬉戏,愣在当场,好奇的看着夏云和艾罗姆。
其中一个健壮的男人大着胆子走过来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夏云笑道:“我以前就住在这个厂子里的。后来下了洋,如今回来了,只是想再看看故居而已。”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立即减了不少敌意。一个热心的大婶走过来道:“小伙子,这大晚上的还没个去处呢吧。来我家里歇歇脚吧。”
人群中立即有人跟着起哄道:“得了吧,赵寡妇,你大半夜的招两大男人进你屋,你倒是想得美呢!”
“我呸你个小瘪三!”那赵寡妇立即怒啐了一口,红着脸道:“我是好心怕这孩子在外面受苦。你要是嫌我这里不方便,你倒是让这两个小哥住你们家去啊。就是不知道你放不放心你家那小媳妇。”
人群中立即又是一阵哄笑。这院子里的人似乎特别爱开玩笑。就连那几个小孩子也是,听过之后,一边拍笑一边笑着四处跳动,口中不停的喊着:“小媳妇……”。
“都别争了!”一个老头此刻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来跟夏云道:“晚上就来我家吧。我老哥一个,正好缺个伴。”
老头开了口,其他人也不再反对,都纷纷各忙各的去了。
这个时候是深夜,这些人居然还不睡觉,依旧围坐在一起闲聊。有几个精神头足的,甚至在院内生了堆柴火,围在外面取暖。
“你别管他们,他们一会儿晚上有活要干。所以现在都不能睡!”老头引着夏云上了楼,来到自己的房间道:“我姓古。别人都叫我老古董。今夜你们就住在这里。我晚上看看忙不过来的话也帮他们搭把手。”
小屋不大,床也只有一张,还是很小的那种。
艾罗姆自然选择了地上。以他的修为来说,就算睡在空旷的野外也不会受风寒。夏云也由得他去,自己躺在床上休息。
肩上风受了伤。躺在床上很快就倦意上涌,昏昏沉沉的开始入眠。
但似乎没过多久,外面开始声音变大。如果他是普通人一定不会察觉出来。但偏偏他如今的听力极佳,很快便听出了外面的声音开始不对劲。
他推开门走出了房子,扶着过道上的栏杆向院子里望。
外面不知何时多出三四辆运货的汽车,车上装得满满的一箱箱货物。
之前那些人无论男女都走过去帮着搬运货物。将那些货物卸下后,他们又将东西一箱箱搬到另一侧院子里面。
“好怪的味道!”艾罗姆在一旁忍不住道。
夏云用力吸了几口,那是从那些箱子里面传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在另一侧院子里,开始有烟冒出来,之前那股味道更加浓重了。
夏云又用力吸了几口,眉头禁不住一皱。他总算想起这是什么味道了。
这味道,分明就是鸦片啊!
他还记得这些人将货物抬进去的地方,以前应该就是工厂存放东西的仓库吧。烟很快散去,里面的味道却更加浓重了。
这些人在制造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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