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电影节开幕的第二天，吕克贝松再次如约而至。
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跟在吕克贝松后面的这个人个子不高，眼睛却炯炯有神，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介绍一下，这位是斯特恩，我的经纪人。他得知我在电影节上遇到了苏浩，特意从伦敦飞过来同苏浩你见面。”
斯特恩一口字正腔圆的英语，伸出手，问候道：“苏总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苏浩的直觉告诉他斯特恩远没有吕克贝松好说话。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依然笑容满面的迎上去同对方握手。
吕克贝松提议道：“第一场展映电影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始，我们先去喝杯咖啡？”
在去往咖啡馆的路上，斯特恩主动跟苏浩攀谈起来：“吕克对华夏电影公司的了解不多，如果昨天有怠慢苏总的地方还请苏总不要怪罪。”
“哪里的话。”苏浩虽然很烦这样的对话，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我跟吕克贝松先生一见如故。我们已经初步达成了合作的意向。当然，你是吕克贝松的经纪人。最终合作的细节还需要你拍板。”
苏浩这位华夏电影业大佬给出的尊重令斯特恩非常受用。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就冲昏头脑。
喝咖啡的时候，他同苏浩开始了绵里藏针的试探。
趁着斯特恩去洗手间，吕克贝松凑到苏浩面前道歉道：“斯特恩就是这样，永远把利益摆在第一位。在来之前我已经跟他说了注意交流的方式，可是他……”
苏浩摇摇头，回道：“他并没有错，公事公办这是应该的。不过一会儿谈完公事之后能不能把他支开，跟这样的人一起看电影我会无聊死的。”
吕克贝松哈哈大笑，赞同道：“其实我有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
斯特恩回来玩味地看着吕克贝松：“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背后说我的坏话了。”
吕克贝松一脸无辜：“怎么会！斯特恩，你帮我争取到那么多优渥的合同，让我有钱买下现在的房子，你是我们全家人的救世主。我怎么会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呢。”
斯特恩一副你别想骗我的表情。
跟吕克贝松调侃了几句，斯特恩面对苏浩，又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神情。
苏浩呢不得不耐着性子同对方周旋。
袁雯雯则从头到尾都一副“我是花瓶”的样子坐在旁边看戏。
出了咖啡馆，苏浩总算有机会跟袁雯雯单独说话了。
“喂，你刚刚都不知道帮我说说话。那个斯特恩一看就是老油条，太难缠了！”
“苏浩你做得很好啊。简直滴水不漏！”袁雯雯发自内心地说道：“我真心不觉得你需要我的帮助。”
苏浩哭笑不得：“要早知来威尼斯电影节会遇到这样的场景我就把柳夏带来了。”
提到柳夏，袁雯雯总算认真起来。
她看了看苏浩，主动跟斯特恩聊了起来。
虽然她依然是以苏浩的女伴的身份同对方说话，但她三言两语却让斯特恩放下了戒备。
“哦？是吗？你居然去过我的家乡？”
“我骗你的话其实不是自取其辱。”唐静笑道：“你家乡的人真的是非常热情。”
“当然……”
斯特恩对袁雯雯毫无戒心。
临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跟苏浩称兄道弟，表示合作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具体合作的方式需要再洽谈。
都说旁观者清。
吕克贝松看到袁雯雯的表现赞叹不已。他冲苏浩说道：“不得不承认，苏浩，有点点嫉妒你了。居然有这样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未婚妻。斯特恩估计回到家都没意识到他被‘套路’了。”
袁雯雯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浩回道：“我还羡慕你有斯特恩这么好的经纪人呢！”
互相吹捧了一下对方的“贤内助”之后，两人的关系又增进了不少。
只是斯特恩的存在还是让苏浩对于同吕克贝松合作的前景多了一丝丝的担忧。
虽然今天斯特恩走的时候笑容满面，但是苏浩相信他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把个人情感带到最终的谈判当中。达成正式合作协议的过程必将是充满坎坷的。最后谈崩也不无可能。
吕克贝松显然也清楚这一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放下身段刻意同苏浩拉近距离也是为了避免万一斯特恩同苏浩谈崩，他这里还有挽救的机会。
苏浩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他的想法只是没有揭穿。
中午，夏兰芳总算抽空带着唐静一起来见了吕克贝松。
“……吕克贝松先生，其实七年前咱们就在美国见过面。不知道吕克贝松先生有没有印象？”
“我想想……”吕克贝松的记忆力再好也记不起七年前的一次普通会面。他耸了耸肩，老老实实承认：“很抱歉，我实在想不起来。你可不可以给点提示？”
苏浩已经猜到了，他提醒道：“七年前，夏兰芳是另外一位华夏天后的经纪人。”
“华夏天后……我想起来了，林！”
夏兰芳含笑点点头：“没错。”
吕克贝松忙不迭地道歉：“事情过去太久了，而且我记忆力最近也退步厉害，你不要介意。”
夏兰芳当然不会强求吕克贝松这样一位大人物会记得她。
“没关系。”夏兰芳转移话题道：“其实吕克贝松先生你的经纪人给我的印象更深。他的名字似乎叫斯特恩。现在他还是你的经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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