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燕照例一副冷漠面孔,如今看来,倒是和那早不见踪影的小叶,很有些相似。
“我不是你夫人,”她先对岳如一说了句,又看向赵六,“还有你,他既然送你走,你便回去就是了,还呆在这儿做什么。”
跟着她出来那么长时间,洛城里赵老爷不见了六儿子,恐怕早就闹翻了天,赵六却笃定了主意,偏要和她呆在这破地方,究竟缘何。
这些日子留在恶人谷,天天过着做吃等死的悠哉日子,如燕却想着如沐不知身在何方,自己却在这儿享清福,心底里,对自己很是厌恶。
分明是重生在世,能为弟弟做的事情,到如今一件也没有,甚至就连看他一眼,都未能做到,若是如此拖沓,指不定直接找到那生于冬至的人,一刀下去,还了了结得干脆利落些。
心里烦躁,她也不想多说,只看了岳如一,第一次皱着眉头,语重心长,
“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我是不会嫁你的,去旖兰的心思,很坚定,你若能看得了我一时,便尽管看着,我若是有法子,定会离开你去那儿的,你也妄想用这法子逼我同你成婚。”
眼看如燕是真生气了,岳如一立马跟只纸老虎似地,耷拉下俩耳朵,上前将她揽在怀里,
“夫人这是真生气啦?我不过是同你寻开心,旖兰城也不远,我送你去便是了,夫人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我不是你夫人。”
说了半天,还是换来这句话,岳如一低声笑笑,并不气馁。抵着如燕额头喃喃,
“夫人总会欢喜上我的。”
一旁赵六气急败坏,丢了扫把这就跺脚出去,仰天大吼,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老叶冷眼旁观者一切,对那满脸陶醉的岳如一,很是鄙夷:得意个什么劲儿,没见着怀里的小媳妇正不乐意呢吗,强迫一个雌性,算什么英雄好猫。
哼。
更不待见此人的老叶别过脸,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屁股蛋。
虽然赵六不待见此次旅途,老叶亦不待见此次旅途,但从恶人谷往旖兰而去的旅途,还是顺应着命运滚滚洪流,朝着未知的彼方,开始了。
原本岳如一提倡骑马去,一来速度快、二来,他可以带着如燕,尽情吃想吃的嫩豆腐。
想到美人在怀,抱着她赏景看花,那纤腰拦在怀中,该是多么销魂的享受!
谁知,几匹马儿一上场,眼见着如燕驾轻就熟地翻身上马,在对面跟他大眼瞪小眼,丝毫不见初学者的惊慌失措;倒是赵六,爬上去又滑下来,再爬便又再滑,来来回回好几次,终究恼羞成怒,一扇子抽在马儿屁股上,
“哪儿来的破马!”
马儿受了惊,嘶鸣一声,撒蹄狂奔,闹得谷中人心惶惶。不得已,这才放弃了骑马的计划,几人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地坐车。
车厢里,笑眯眯的岳如一、满脸冷淡的如燕,还有方才灰头土脸的赵六,果然是好不热闹一番景象。
老叶昨日出发前,乘着夜深人静,已经成功潜入岳如一的屋子,把他床帘衣袍,统统撕了个稀巴烂,此刻心中很是畅快,四仰八叉地躺在略微颠簸的车厢里,神情愉悦,“喵喵”直叫唤。
晌午的时候,便到了下一个驿站,谁知马车停歇时分,却偏偏碰上的十数年难遇的暴雨。
黑压压的云朵沉沉盖下来,将天空填得密不透气,阴沉而潮湿的风,快速地穿过细微缝隙,发出“呜呜”响声,听在人耳中,更是凄凉。
这附近是山路,若是遇上暴雨,恐怕就走不了了,驿站老板给三人空出了屋子,更招待他们在镇子上住一段时间,等因雷雨暴涨的水线退下,方能启程。
暴雨被困,本就是莫可奈何的事情,到了岳如一口中,便又是出了一番新花样。
方才担心如燕淋着雨,着凉,他愣是脱下自己外袍,将如燕整个人细细密密地裹在里头,抱着快速从车上冲进驿站。身上一股刚强男子方有的浓烈麝香,随着他动作,缓缓散发,岳如一激烈的心跳,亦随着他动作,印到如燕耳中。
如今他半敞领口,露出里头结实肌肉,一脸痞笑地浅酌杯盏中御寒的梅子酒,再加上眉心一缕刀疤,愣是副土匪头目的模样,那金色耳环上的雨水顺着曲线往下淌,同如喉即烧的酒精一道,滑过喉结,向下而去。
如燕注意到,身旁一桌行路旅人,都时不时地盯着他们这桌看,偶尔交头接耳,初时当他们不过是见了岳如一一副土匪的模样,有些忌惮,谁知饭吃了一半,却见桌上几人拿了兵器,几步走到他们面前,拱手道,
“敢问阁下,可是当初那少年闻名,倾刀天下的侠士岳如一?”
“……侠士?”
一旁赵六微愣,随即爆笑出来,“哈哈哈……他这尊容貌,到底哪里像个侠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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