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会帮忙的吗——我是指之前，你之前也帮过，还那么远。”他指的是仰阿莎的事情，并没有强迫的意思。
徐黎灵之前愿意跋山涉水，现在态度又截然相反，总归让人想不太明白。
“自己将自己禁锢在这里，没用的东西还想让别人帮忙！”她忽然攥紧了颅骨，上面出现条条细细裂纹。
这举动无疑激怒了刘素云，风再一次开始喧嚣，空气沸腾，从地面席卷而来的狂风愤怒的要将两人掀开！电梯忽然迅速上升叫人都变的轻飘飘，陈飞鹰一手掌墙，腾出一只手想去扶徐黎灵，却见她根本就不受这环境影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电梯升到最高点又猛然坠下！头顶的隔板响起重重的砸落声。
上面有东西。
想起之前从上方滴落的血迹，陈飞鹰心里了然。
本就窄小的空间里忽然生出莫名的黑雾，徐黎灵漠然地看着黑气四面八方而来席卷住自己，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翻转手心朝下，五指慢慢收拢，掌心逐渐聚起丝丝缕缕黑气。
这尸骨身上还有一些红色的衣料残片，生前穿大红遇难，又困在电梯这种阴气极重的地方怪不得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小有气候。
不过对徐黎灵来说却算不得什么，在别人的精神世界里滞留太久不是什么好事，她没多少耐心在这里继续耗下去。
陈飞鹰注视着徐黎灵手上那颗头颅，它已经不复之前的狂暴，保持着安安静静的模样和两个硕大的眼眶骨里却开始不断地渗出血泪。
又突然道：“她在说话。”
徐黎灵：“你疯了？”
“我听见了刘素云的声音。”陈飞鹰认真道：“我确确实实听见了。不甘不愿，还有仇恨。”
“你想找出杀死你的人来偿罪。”
空气中狂暴的气氛停滞了些许。
陈飞鹰：“第一个有嫌疑的是曾经对死者表示过追求的同事，他曾经接送过人回家，知道住宅地点，也熟知刘素云生活习惯，而且身材条件也吻合作案的凶手。”
附上刘素云的身体之后，脑袋里就模模糊糊多出了一些记忆。在刘素云心里，那个男人相貌是配不上她的，但是却对对方的殷勤大为受用，所以偶尔也会答应对方逛街的邀约。
“但是，凶手不是他。”
这一点不需要亲身经历过现场，只要见过尸体就能做出基础的判定。
徐黎灵盯着他。
陈飞鹰：“因为死者并不是单纯窒息而死。”他蹲下去，捡起地上的一截颈骨，解释道：“这里出现了断裂，力道是从右往左，这个角度着手更利于使力，凶手是左撇子，而他却惯于使用右手。”
“而第二个嫌疑人，则是司机。他身材也符合作案凶手条件，并且也有过作案未遂前科——第一次在车上作案未能成功，极有可能进行尾随作案，但他并没有跟受害者同时上电梯，即便知道了楼层数也不知道刘素云具体住在哪一户。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伪装成快递员入户可能性极小。”
“因此，凶手也不是他。”
他话锋一转道：“对方确实是有预谋的跟踪受害人想进行不轨，但并不是有预谋的杀害。他是在受害人发现长相之后才起的杀心，属于临时起意的激情杀人。”
“但他又清楚受害者的家庭住址以及生活习性，甚至是案发前的身体心理状态，因此能够判定对方通过某种方式能掌握刘素云的私人信息，这种消息甚至是即时的，但死者本身却并不认识对方。”
徐黎灵终于开口了，接口道：“所以他是受人指使。”
“没错。”陈飞鹰颔首。
又忽然仰起头，朗声道：“我会帮你找到凶手。”
沉默了几息，黑气骤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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