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酒倒在锅里。”“哎！酒糟也倒进去，留着酒糟干什么？”“柴火！木柴多准备点！”“收集蒸汽的瓶子呢？瓶子！谁让你拿盆了，最起码拿个玻璃碗也比你拿个盆强啊！”
公孙策在厨房找到了赵德芳，赵德芳这时候正指手画脚的指挥凌震和武松鼓捣蒸馏酒，三个人把厨房弄得一片混乱，那场面就像是刚刚打过一场架似的。
公孙策咳嗽几声，挥挥袖子把烟尘扫开，“王爷。”
“公孙先生，你来的正好，我正说人手不够用的呢，这个铁盖时间长了会变热，到时候应该会有很多蒸汽来不及变成水滴，看到那边有手巾和脸盆了么？把手巾弄湿了搭在回弯之后的管上，应该能有点作用。”
赵德芳和公孙策拿着手巾给铁管降温，武松将门外的木柴劈成小块送到屋里，凌震负责添柴拉风箱，凌震一边拉风箱一边嘟囔道，“我是制作火器的，不是来烧火的。”
赵德芳耳朵灵，“怎么那么多废话，这要是成功了，以后你喝酒不要钱，要是能卖，还有半成的利润给你，偷着乐吧，就让你烧一会火。”
一炷香的功夫，渐渐的有小股的蒸汽从铁管中出现，赵德芳就是用手巾给铁管降温也只能收集到很少的蒸汽，凌振有些束手无策，“王爷，这怎么办？”
“凌震先别拉风箱了，让我想想！我想想啊！”
武松抱着木柴进屋，“怎么不烧了？你这厮敢偷懒！”
凌震赶忙把情况跟武松说了一下，武松随口说道，“这有何难，把铜管伸到瓶子里面，瓶子底部放放一点水或者放一点酒不就行了？”
大家一起动手把五个玻璃瓶子底部装了一点酒，这回果然没有蒸汽从瓶子中跑出了，眼看着瓶子里面收集到的液体越来越多了，整个厨房也都是酒香。
赵德芳看到瓶子里有半瓶液体了果断喊停，赵德芳拿起瓶子尝了一口，凌震眼巴巴的看着赵德芳，“王爷，味道怎么样？”
“你来尝尝。”
凌震也不客气，接过瓶子猛灌了一口，然后开始剧烈咳嗽，脸憋得通红。
“没见过世面，我尝尝！”武松取下一个瓶子，他吸取了凌震的教训，学着赵德芳的样子喝了一小口，“这酒比以前的酒，够劲！”
公孙策也尝了一小口，“学生觉得这种酒有些辛气。”
赵德芳估量了一下，这种酒大概有后世的37、8度，比目前的酒来说高了大概有二十度，“把另外那个小锅点着了，这个锅继续收集，刚才收集的酒在小锅上再蒸一次试试。”
现在赵德芳已经可以确定酒精比水先沸腾，出来的蒸汽就是蒸馏酒，只是不知道蒸多久就没有酒蒸汽了，这点要是搞不好很容易使得最后一次收集的酒蒸汽不纯。
这一会的功夫，二次蒸馏的蒸馏酒也出来了，凌震学精了，死活都要等别人都尝完才肯尝，赵德芳感觉了一下，这回应该能达到四五十度，不过这个度数显然不适合宋人，连武松都说这种酒太过辛辣呛人了。
公孙策沉吟道，“王爷，学生觉得这种酒既然不适合宋人，何不卖给吐蕃人、党项人、契丹人？”
“也行，正好可以用这个帮王小波打开吐蕃商路。”
一提起王小波，公孙策想起来意，“王爷，刘福回来了，王小波也在花厅候着呢。”
赵德芳又嘱咐了一下凌震，注意看看大概蒸多久出来的就是水而不是酒了，这个事情需要时不时得尝一下，凌震自然欣然领命。
刘福看到赵德芳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王爷，奴才回来了。”
“回来就好，快起来说说狄青那边情况怎么样？”
“童贯大人兵分数路攻打夔州路，初时势如破竹，但那李顺带领手下躲藏在山里，只是出来袭取宋军的粮道和小队士兵。现在童贯大人已经占据了夔州路大部分城池，他采取坚壁清野的战术，将田中粮食尽数收割了，什么都不留给李顺。最近李顺已经连续几次想从狄将军手里抢夺一些物资，但都被狄将军打退了。”
公孙策叹了口气，“眼前粮食就算收割了百姓也得不到什么，只怕大部分百姓连战后补种的种子都没有了。”
赵德芳不好评价童贯这个举动好还是不好只能嘱咐公孙策，“公孙先生最近注意囤积一点粮食吧，万一夔州路百姓受灾，多少救一点吧。”
“学生明白。”
“王爷，奴才押解来的钱财正在和陈利交接，另外王六托我给王爷带个信，他现在有六万人愿意从军，这些人怎么安置也请王爷给个话。”
听刘福捎来王六的口信，王小波脸上也露出一丝关切。
赵德芳想到王六这六万士兵，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六万不在军籍之中的士兵，说不定真能完成范淹的计划。
“王小波，你给王六写封信，他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加入正规军队慢慢往上升，二是跟本王一起出生入死一次，要是能活着回来，富贵不可限量，你在信里一定要写清楚，要是选择后者，很可能十死无生，让他前往甚重。”
“王爷肯说这句话，王六他要是不愿意随王爷出生入死，我王小波跟王爷去！”
“我要你去干嘛！你好好做你的生意，吐蕃那边的首领有联系么？”
“我以前只跟纳里和布让这两个部落有过交往。”
“本王打算和韩琦商量一下，在巩州、熙河开设几个回易城，你提前跟吐蕃各部取得一下联系，看看能不能搞来一些战马。”
“王爷，战马太贵了，好的战马要十贯一匹，要是购买战马自己使用有些划不来。”
赵德芳从怀里拿出装着蒸馏酒的玻璃瓶，“你尝尝这个，看看吐蕃人喜不喜欢这个。”
“咳咳咳，王爷，这酒太烈，吐蕃人应该喜欢，王爷打算用酒换马？”
“不光是酒，还有都城的井盐和茶叶，玻璃做成的器物如果他们想要，咱们也卖！但是铁器绝对不卖！就说咱们也不够用！”
“那我这就去联络吐蕃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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