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可清的声音很轻，但我依然听的很清楚，她一直在重复说着一个字。
“痒......”
“痒......”
她刚刚吐出那么多毛茸茸的小蜘蛛，喉咙会痒很正常，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眼看着曹可清快要不行了，我不得不晃动她的身子，喊道：“告诉我，你们到底做过什么，杨雪究竟不想要什么！”
无论我怎么呐喊，曹可清始终只能吐出一个痒字，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很快就有医护人员把我拉开，他们以极其熟练的手法把曹可清抬上了担架，朝着医院西边冲去。
可恶，为什么又是这样！
明明答案就在眼前了，偏偏失之交臂。
曹可清肯定知道什么。但她同样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正当我万分懊恼的时候，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拍在我的肩头，我猛的转过身去站在我身后的是杨震霆。
“杨医生......”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杨震霆的语气很严肃，神情也很凝重，他狠狠的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似的。
“杨医生，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是怀疑曹可清不是单纯的羊癫疯，你也看到了，她竟然往我嘴里吐蜘蛛。”
杨震霆眉头皱的很深。似乎在思考什么，好半天之后，他才松开眉头，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说的对，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我得好好想想，我已经让人把卢记者送去洗胃了，你最好也去洗一下，顺便验个血，以防曹可清的呕吐物里有毒。”
杨震霆指了指洗胃室的方向，说他现在去看看曹可清的情况，稍后会过来找我们。
我担心卢芷晴的状况，道了一声谢，急匆匆的朝着洗胃室跑了过去。
等我过去的时候，卢芷晴早已清醒，就是脸色依然不太好看，整个人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老卢，你没事吧？”
“陈飞，你跑哪儿去了，我没事，就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一点意识都没了。”
是啊，这件事的确太突然了。
谁能想到自己一回头就看见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卢芷晴能这么快恢复正常，她的心里素质已经很不错了，我要不是经历过秀娟的事，也不可能表现的如此淡定。
就在我们攀谈的时候，一旁的护士示意我也过去洗胃，要不是我被迫吞了小蜘蛛，我还真不愿意造这个罪。
洗胃的过程很不好受，长长的一根管子塞进喉咙里，感觉自己像是被宰的羔羊似的，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我的胃里已经没有小蜘蛛了。
洗胃过后，护士又帮我和卢芷晴抽了一次血，说事让我们过两天再来拿化验报告。
忙好了这一切，杨震霆总算是出现了，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看上去十分的疲倦。
“卢记者，陈飞。都洗好胃了吧，放心，我会替你们把关的，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会通知你们过来复查。”
“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杨医生，曹可清的情况怎么样，她还有没有救？”卢芷晴问道。
“死了，脏器破裂导致大出血，我们已经尽力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来之前她还好好的，呜......是我，是我害死她的，要不是我提议过来，她或许就不会发病。”
听到曹可清的死讯，卢芷晴掩面哭泣起来，她哭的很伤心，仿佛曹可清的死是她一手造成似的。
这种事真的很难说清，或许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就算我们不来，曹可清也会发病。
杨震霆看了看卢芷晴，长叹一声，他说他还要接受警方的询问，就不陪我们了。如果有什么情况会通知我们。
我和杨震霆互留了电话，他又急匆匆的离开了洗胃室。
现在已经是晚上18点，天色开始变黑，我看卢芷晴情绪不太稳定，便提议先送她回去休息。
我之所以想送她回去。其实是有一点私心的。
她说她是卢建成教授的女儿，但是口说无凭，所以我打算趁这个机会摸一摸她的虚实。
卢芷晴住的不算太远，路上稍微有些堵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她住在九龙庭。算是洛城的高档住宅小区，一百二十平，就她自己一个人住。
欧式装修风格，沙发上挂着一幅大的相框，里面是一家四口郊游的照片。
照片中间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戴着眼镜，表情十分严肃，一看就是搞学问的。
女的很漂亮，笑容非常灿烂，在她身旁还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
“那是我们家郊游时拍的照片。那时候我八岁，中间那人就是我爸，旁边的是我妈！”
看着卢芷晴一家四口的照片，我心中感慨万千，我很羡慕他们一家四口能团圆在一起。
我从小就没有妈。是我爸和爷爷奶奶一手把我带大的，小时候我就连做梦都想要一个妈妈。
后来我长大了，也习惯了没有妈的生活，只是每次看到别人一家幸福团圆的时候，心中难免会有些感慨。
“陈飞。你怎么了，好像有些沮丧？”
我收拾了一下情绪，说我没事，就是有些饿了，不如先叫两份外卖。坐下来慢慢讨论接下来的对策。
就我目前掌握的情况，杨雪和曹可清都是突然发病，最终死于跳楼自杀，并且在临死前恢复神智。
两人一个像蛇一样滑动，一个像蜘蛛一样爬行，她们之间肯定有关联，只是我暂时还没发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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