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微微点了下头:“恩。我已经告诉她如何联系他们了。只是这种事始终是有风险的。”
“你也别自责,这其中的厉害她是知道的,如今这么做也是她自愿的,你没有逼她什么。”
媚儿微感诧异,因为不想风为自己担心,自己从来没有向风吐露过内心的愧疚,可纵是如此,对自己百般呵护的他又怎能看不出呢!媚儿心底暖暖的,叹了口气:“可必竟我先利用了她对我的感激之情……”
“不,你对她的照顾是真实存在的,你不该这么想。”风抬起媚儿的小脸,抚摸着她的脸颊,百般怜惜:“好了,别再想了。你瞧你,又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
媚儿心虚的连忙低下头,讪讪的笑道:“哪有!”
“真奇怪,你怎么越吃越瘦!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风挑着眉嘀咕着。
媚儿慌忙说道:“哪有的事儿!我能吃能睡的好的不得了!”
“对了,你那边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算日子可别耽误了!”媚儿话锋一转问道。
风邪媚一笑:“放心!那极的那批货三天后会准时到达索恩湾,到时我就让他有去无回!”
“恩,那时郐玉正沉浸在绐丽的温柔乡里数着我们给的财宝,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看他怎么向桑措解释!”
“赔钱是必需的!”风漫不经心地说。
“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媚儿补充道,两人相视而笑。
三天后,一艘满载铁料的商船在刚刚驶进索恩湾时沉没了!
铁矿作为一个国家军事力量不可或缺的部分一直是十分重要的,而圣托国是北方大陆拥有最多铁矿资源的国家,其他国家的铁矿仅能维持本国的需求。所以圣托国是最大的铁矿出口国,他向周边的小国、部族出售经过初级提炼的铁料,这给圣托国带来非常可观的收益,当然对于如此重要的资源圣托国对其有着明确的出口量限制,对其出口监管十分严格。
那极部落便是圣托国铁料的最大客户之一。他每年都会分三次从圣托国购入铁料,之前已经送了两批,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批。
圣托国中最富有的不是王族而是胥贺家族,他之所以如此富有也是因为他名下拥有着圣托国的多项矿产开采权,其中就有铁矿。而且他还控制着国内的陆路、水路运输,可以说从另一个角度掌控着整个圣托国!
作为负责此次押运的胥贺家面对货物损毁他必然难逃罪责!如此大的损失那极部落是不会善罢罢休的,何况这不仅仅是赔钱便能了事的。
之前蹇睒借给郐玉道贺之机已经查明桑措将自己一个庶出的女儿嫁给了郐玉,此女虽是庶出,但必竟一个堂堂部族首领的女儿,也相当于一位公主,而且因她是桑措老来得女,所以其父也十分疼爱她。
桑措为了拉拢郐玉胥贺不惜下嫁爱女,下了如此大的本钱自然要得到更多的利益,可这些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所以嫁女之事做的十分隐蔽,竟谎称是来自边境的普通女子。
可必竟是心爱的女儿,桑措不想她嫁去受那些妻妾的闲气,便要求郐玉为她另建府邸,可郐玉认为这样太张扬怕被朝中知道便不同意,这便有了之前密探汇报的那场青楼趣事。
沉船之事做的很漂亮,“水鬼”早在船离岸前对船做了手脚,让海水慢慢渗到船舱中,算好了时间,令船在刚驶入那极部落的海域时才沉没。
这样一来圣托国与此事就完全脱掉了关系,而且还让这事的责任模糊。做为胥贺这边可以说已经将货物送达了那极,可那极这边却还没来得急接手!如不出所料,他俩二人会在这上面争论不下。
而之前媚儿便抓住桑措自感委屈爱女的心理,特意给绐琪备了丰厚的嫁妆,还刻意走漏许与郐玉钱庄一半经营权的消息,令他们二人之间产生间隙。如今再加上这么一桩,桑措与郐玉之间就别想好了!
风看着手中的奏折微微一笑命人叫来了负责监管矿业的宇巴赫和黑力蝾长老。
二人进殿,大殿内只有风一人,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觉似乎有事发生。
风不缓不慢的将沉船地说了一遍,二人皆是一惊,思虑片刻便听蝾长老说:“此事既发生在那极境内,我国也已按约付货,那便与我们再无关系。只是胥贺家与那极之间的事。”
“恩。我也正有此意。”风语气很平静,不带任何色彩:“即使胥贺要赔不少钱,那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蝾长老不置可否,心想这也绝不是笔小数目,郐玉会痛快的吃这个亏吗?
风闲话般地说:“看来他有的忙了。”
“是。”蝾长老应道。
“今年的铁矿产量如何?”风转过来问宇巴赫。
“今年包里店的矿已经采尽了,所以产量不如去年,但是剩余的矿场存量还是很丰富的,不会影响我们正常供应。”
“恩。铁矿资源十分重要,一定要认真处理,做好监管。以防有人浑水摸鱼。”
这么一句看似普通的叮嘱,却让宇巴赫心中一凛,他抬眼瞥了一眼高坐王座的风,却不想正与他目光相对。宇巴赫恭敬的低头答应着:“是,臣明白。”
君臣三人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看起来王似乎并没有下达什么重要的指示,可实际上两人却都接到了明确的命令。他们此时将要编织一只网,等着郐玉胥贺掉进去!
与此同时媚儿这里也在进行着另一番对话,只是气氛要紧张许多。
一间昏暗窄小的房间里,媚儿坐在屋里唯一的一件物件一张椅子上,双目轻合,秀眉微蹙。她的面前跪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低着头,目光闪烁不定的四处张往。
她已进来跪了有些时候了,却不见座上的人发问,也不让她起来,过胖的身体压的她双膝生疼,两条腿已经有些麻了,她悄悄的直了直身子,想要舒缓一下筋骨,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座上的人发话了,把她吓了一跳。
“恩,你就是絮如?”媚儿仍然闭着眼,沉声问道。
絮如惊了一身冷汗,此时到忘了膝上的酸疼,连忙俯身答道:“是,奴婢正是上宫姑姑絮如。”
“恩。”媚儿应了一声,再没有说话,就这样又安静下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屋子里静的只能听到她们两人的呼吸声,不,确切地说只能听到一絮如的,因为她太胖了,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呆在如此窄小的房间里已令她十分难受,加上对所处情况的不了解她不免十分紧张,气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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