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家对这个传说多少知道一些,”胖子看看大家的表情就明白了,“我就不详加解释了,总之,这孩子摔入了一个尚未被科学揭秘的异度空间,当他再次出现在武校招生人员面前时,已经由一个幼儿变成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胖子说到这里,停下来,慢慢喝了一口酒。
大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都止不住啧啧称奇,想不到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竟有这样一段异遇。林冲突然听到这种异事,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他有一种近乎虚脱的感觉。
林高李反而不象其他人那样吃惊,因为他对情人谷下的经历隐隐有些记忆,也多次向陆小凤问过一些问题,现在他只是弄清楚了自己一直以来没弄清,又时时想弄清的事情。
“按正常情节发展,下面该进入父子相认的重头戏了吧。”瘦子突然冷冷地插了一句。
“没错,”胖子依然笑嘻嘻地,“林高李,你一定很想见到父亲吧?”
“我想,我做梦都想啊!”林高李大声说道。
这一句话,让自制力超强的林冲泪水汹涌而来,模糊了他的眼睛。
“你父亲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胖子说。
胖子的语气是平淡的,但这句话对林高李无异于一声惊雷。
刚才所有人在为他的异遇而震惊时,唯他一人因早有所感而不吃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林冲是他父亲,唯他一人因无防备而极度惊讶。
他环顾四周,父子天性,他眼光一下子就凝在了林冲身上。
“你是我爸爸!你一定是!”他叫道。
“儿子,我和你妈妈时刻都在挂念着你!”林冲哽咽着说。
“爸爸!”
林高李吼出这个他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说他熟悉,因为他曾在白日的想象中无数次默念,在黑夜的梦中无数次呼唤,说他陌生,因为这是他平生第一次面对自己的父亲喊出来。
林高李笑了,笑出了眼泪,他跪行着向林冲扑去,林冲一个箭步迎向他,父子终紧紧抱在一起。
相拥而泣。
在场的人,无不耸然动容。连贝海石都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一万年过去——仿佛只是一瞬。
“各位,下一步打算如何?”瘦子冷冷的声音在厅中响起。
贝海石听到这声音,鼻子再次一酸,这次是为长乐帮弟兄们的命运而心中惨痛。
“林教头,恭喜你们父子团圆,只是,长乐帮却不免有灭顶之灾了。”事已至此,贝海石也直人直语了。
林冲早已拭去满面的泪水,恢复了平静。他走到厅中,团团地作了一个四方揖,然后面对长乐帮诸众站定,他高大的身形立于厅心,渊停岳峙。他朗声说道:“贝军师,长乐帮各位兄弟,承蒙收留我儿林高李,林冲在此谢过!”
贝海石米横野等,只得回礼。
“林冲另有一个不情之请,万望各位兄弟周全!”
“教头请讲!”
“林冲此次前来,原为寻找儿子,此前已经知道儿子可能为贵帮所擒,早有了以身代子之心。以林冲之资历能为,原不足服贵帮之众,然贵帮现暂无帮主,侠客岛邀约在即,情势所迫,或可事急从权,如蒙各位老大俯允,林冲愿暂代贵帮帮主之职,并以贵帮帮主身份接受侠客岛邀请铜牌!情急之下,有所失当之处,请各位恕林冲异想天开之过!”
长乐帮一干人听了林冲这一席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已经得到儿子了,还要以身犯险?这怎么可能呢……
还是贝海石最先反应过来,他鼻子再次一酸,这回终于掉落一串老泪。
他拱手哽咽着说:“林教头以德报怨,义薄云天,令我等愧疚感戴,无地自容,教头恩德,举长乐帮数千帮众,虽肝脑涂地无以报也!我贝海石,并以下全体帮众,愿奉林教头为帮主,忠心不二,若有反悔,有如此椅!”说罢,一掌将身边的椅子拍碎。然后跪了下去,高声叫道:“参见林帮主!”
米横野以下,所有在场帮众,轰然一声齐刷刷跪下,齐声叫道:“参见林帮主!”声震屋宇。
林冲赶紧回礼:“各位快快请起,折杀林冲了!”
胖子笑嘻嘻地说话了:“以林教头的人品武艺声望,原也当得起喝我们侠客岛一碗腊八粥!”瘦子点点头,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胖子说:“林帮主请接牌吧!”。
他随手一掷,那枚铜牌缓缓地飞向林冲,劲力能用到如此巧妙,在场的看得都愀然变色,心想,侠客岛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林冲方才接过铜牌,听得一声长笑,善恶二使已倏然不见,笑声早在数百米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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