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心里也不好受,他上前道:“张家兄弟,你们也莫过悲伤,目前你们想救得寨中兄弟们,只有走归顺君王的这一条路。君王惜才怜将,只要你们肯效命君王,先前所犯之罪君王可以一笔勾销,还会重用你们。”
仲书摸去泪,站起来道:“朱大人,要我们兄弟三人归顺可以,但是有三个条件。”
朱立伸出手道:“别说三个,三十个都可以。请讲。”
只要张家兄弟松了口,谈条件,那事就都不是事,归降就有希望了。
“第一,必须杀了杨守将,以慰我大哥和众兄弟的亡灵。”仲书道。
“这——待我去禀了君王才可。第二呢?”朱立道。
“第二,砾岩山非朝廷管辖之区,一切事务皆由砾岩山自己说了算。砾岩山有砾岩山的规矩,朝廷不得干预。”
“可以。第三呢?”
“第三,我们要给大哥和牺牲的兄弟守灵,在守灵期间,朝庭不得差遣我们兄弟做任何事。”
“这是当然。”朱立点头道,“你们兄弟且在这儿稍作歇息,三日之内必有消息。”
杨守将名尚宗,是盆岗镇人,四十出头,家中有一悍妇,一直不敢纳妾,所以经常在外面偷点腥。不过,这次他可偷大了。
朱立整理了杨尚宗一些罪行后,有了满足张家兄弟条件的信心。
他在第二日,拿了一手资料进宫去禀君王。
高肯王道:“这事由不得那张家兄弟,这杨守将擒贼有功,怎可说杀就杀,去讨好那些贼寇!”
朱立道:“那杨守将虽在此战中功不可没,但微臣已查到他历年来贪赃枉法,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罪孽之大,杀他并不为过。”
高肯王道:“既他有如此深罪,事先怎不见你说起?”
朱立道:“君王,杨尚宗之罪,微臣也是刚接到百姓的联名状纸方着手调查,这些是他的家中账簿、这些是状纸,这些是微臣搜集的其它资料,请君王过目。”
高肯王从一大捧资料中随意抽取了一本翻看,才看三页,他就火冒三丈,怒道:“好他个杨尚宗,竟伙同老鸨将紫檀藏在家中!杀!杀!将他们二个都杀了!岂有此理!”他狠狠地将卷宗扔在地上。
计谋得逞,朱立心中自是明白,高肯王不管抽那一本看,写的都是这件事。他弯腰捡起卷宗道:“君王,这还是其一,那杨尚宗……”
高肯王气呼呼地道:“就这一条,足可定他死罪!”
“是,君王!”朱立将卷宗塞入袖内,又问道,“那张家三兄弟归顺我帝国的事,君王认为封他们什么官好?”朱立问道。
“你爱怎么封就怎么封去。”高肯王怒气未消,手一挥道,“把那紫檀也一并杀了。肮脏的东西,不配甲人宠她。”
“是!”朱立告退。
当他兴冲冲地来到狱房告之张家兄弟好消息时,张家兄弟却个个面无表情。对提到的封官之事,他们更是推妥道:“大哥的孝期未过,此事日后再提。”
朱立也不勉强,送了张家兄弟出了狱房,并配了百匹好马,三百具棺材,所擒余部也一并放了他们。
出发那天,张家兄弟以及剩下的兄弟们个个披麻戴孝,他们推着殇魂默默地向砾岩山走去……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朱立独自面对着高肯王的寝宫,长叹道:“不知此事能否唤醒君王。四年了,君王被王法师牵着鼻子越陷越深,已失去了宝剑的锋芒。身为帝王却沉迷于求仙问药之路上。哎,这个王法师的嘴比刀子还狠,我改变的是君王的主张,他改变的是改变了主张后的君王。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高肯王位居云座,左思右想不得过,他唤来失得将军,对他暗暗下令道:“朱立此法乃是放虎归山,留下祸根。甲人给你五千兵马,明日趁那些草寇举丧未备之际,杀上砾岩山,将那一窝贼寇悉数消灭!”
“是!”能灭了朱立的威风,失得高兴着呢。
第二日,他当即带着五千兵马向砾岩山而去,等待张家兄弟的将是一场空前的浩劫……
明月客栈
朱立站在楼阁上,看着远方砾岩山冲天的火光,他舒了口气,满意地赞道:“此举才是帝王之魄力。”
熊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映红了整个平古江。
第四日,东面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将晴空万里的天隔绝在云层之外。
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暴雨,一场带着腥风的大暴雨,将昨日还是一片火海的砾岩山淋了个透,强大的雨水冲洗着泥石,鲜红的血水夹杂着泥石从山寨顶端咆哮着流向砾岩江,几具尸体在江面上忽上忽下。
在一截粗壮的树杈上,有一个红点。
红点越来越近,是一名穿着红布小衫的小女孩,她手中紧紧地捏着一串只剩二颗的糖葫芦,她的身边是一条花白皮毛的小狗,小狗紧紧地贴着小女孩,却对着怒腾的洪水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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