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纬琦发动引擎立马开车,苏小柒靠在他身上,“小七,小七,没事的……会没事的,你坚持……”陆纬琦的声音不停的发抖,完全没能好好地发音。
苏小柒全身开始止不住的痉挛,陆纬琦一边小心翼翼地开车,一边把苏小柒安置着躺在自己的腿上,然而双手触碰到的苏小柒身上的血让他几乎失控。
冷静,冷静,陆纬琦不断地对自己说,俊美的容颜早就苍白一片,不能失去小七,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小七离开,这是他在心里暗自对自己发过的誓。
陆纬琦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覆着苏小柒枕在自己腿上的脸,苏小柒的脸色惨白似纸,完全不能想象那是人类的脸,陆纬琦几乎不敢看苏小柒,每这么一看他就像是会感觉到苏小柒即将离开自己身边。
苏小柒能感觉到陆纬琦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手很温暖,但身体却冷得要命,她睁开双眼,瞳孔浑噩,像是聚不起光芒,张开干涩煞白的唇瓣,“纬……纬琦……”
“我在,我在……”陆纬琦立马回应。
原本离医院不远的路此刻却仿佛一直无法到达终点一样,尽管车里开着空调,陆纬琦仍是急得汗流浃背,从未有过的惶恐像蚂蚁一样啃食着他的心脏。
苏小柒颤颤巍巍地说道:“我们的……孩……孩子……没了……”她说着无比痛心,又咳出一口血来。
“没关系,没关系的小七……以后……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孩子的。”陆纬琦喉咙干涩无比,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有针在刺着他的喉咙一样,他在害怕,无比的害怕……
“是……是吗……”大概是内脏受了重创,就连呼吸滑过喉咙都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苏小柒全身痛得几乎麻木。
“小七,别说话了……”她每说一句话,都让他心疼的无以复加。
“纬……纬琦……”可是苏小柒好害怕,害怕地迫切地想要感受他的存在。
“嗯,我在……”陆纬琦紧紧握住苏小柒伸过来的手,紧紧地,像是要给她自己所有的体温,他几乎能感觉到苏小柒所有的痛楚,“为什么会这样,小七……你忍着,我们就快到医院,如果可以,我想替你承受这种种苦痛……”
苏小柒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不要……要是,要是你发生了……这种事……我一定会生不如死……”
“那就是我现在的感受……”陆纬琦的胸口剧烈起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几欲失控。
“以后……以后我们还会……还会有孩……孩子吗?”苏小柒不确定似的再次问道,然而,这么一开口后,又是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大概活不下去了,但是……想活着……想活着……她这么深深地祈求。
陆纬琦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声音,沉痛地像是喉咙都被撕裂了:“会有的……会有很多……”“我……我又不是猪。”苏小柒脸上绽放一抹凄白的笑容。
“求你了……小七……求求你……”陆纬琦死死握着苏小柒的手,“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苏小柒已经无法再开口了,身体很沉重,思绪也模糊得要命。
“小七……”陆纬琦的声音终于开始哽咽,任何男人,即使再坚强的也不例外,在自己心爱的女人生命垂危的时候谁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苏小柒没有回答,她已经无法思考了,能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却渐渐地想不起这个声音是谁的……
苏小柒的沉默让陆纬琦彻底慌乱了,他拍着苏小柒的脸:“小七?”
苏小柒皱了皱眉,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话,但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陆纬琦无法辨别,他低吼:“小七,小七不要睡着了!”一边拍着苏小柒的脸。
苏小柒全身都痛得几乎麻痹,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只想睡觉,能感觉到有人在呼喊,却是极度刺耳的声音传进耳膜。
“该死!”陆纬琦低咒着,拍打了方向盘,二十秒的红灯竟是这么难熬,前面就是医院了,不能再等,陆纬琦什么都不想了,直接闯红灯过去了,差点就跟一辆车撞上,危险的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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