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lina的救治工作停缓不前，但是Jolina的身体还在继续变化。
不过变化有好有坏，好处是，谭少伦已经认定这就是Jolina了。因为只这六小时的工夫，她又变得跟当初在仓库里看到时不样了，用一个词形容，叫做面目全飞（是的，面目飞了），如今她的样子就像一个长在托盘上的大饼，两颗眼睛类似荷兰豆。
半天就能换个样子，那么在三天前她是个亭亭玉立的大明星，想想也不算突兀了。
当然坏处比较明显，Jolina已经完全失去人的模样，体表长出外骨骼，硬得连手术刀都戳不进去。如果她不能学会像一只蝉一样在四十八小时内从这只蝉蛹里飞出，那么棺材是她的最终归宿。
“呃呵。”
这些白敏的遐想固不细说，现实是，她确实离棺材越来越近了。
“你‘呃呵’什么？”
脑内小剧场被谭少伦打断，白敏更感觉悲剧来袭，疲惫的道，“我试试叫两声，看她会不会应我啊。”
他们距离Jolina只有一帘之隔，而且还是透明的布帘。谭少伦颔首，信以为真，不过对方式很不赞同，“你说人话她都不会应声，说鬼话她当然更不会应了。”
“可是你应我了呀。”白敏盯着谭少伦，似笑非笑的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我心里的鬼。”
“什么意思？”
“不了解吗？”白敏回过头去，瞅着帘子对面的Jolina，端详好一阵子。她在猜，如果自己也变成那样，谭少伦会以什么方式面对她，也是对外宣称“我们其中的一个女神死了”，然后赐草席一张，让她自生自灭了吗？
“BOSS，问你一个问题。”她正要把这个设定搬到自己身上，可是运气不佳，一身便装的土御门龙狩推门而入。
白敏遂摆摆手表示问题暂消，转过身抱怨道，“师姐，你可算回来了，你最好是带来了好消息。”
土御门龙狩慎重的向病床上看一眼，朝两人招呼道，“看来情况发展得比想象中快，我们到外面说。”
三人来到这家诊所的会客厅，接下来的谈话直入重点。
白敏把师姐拉到座位上，急着道，“你刚才说发展，我觉得这不是发展，是崩溃了呀。我都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土御门龙狩为自己倒上一杯水，她没吃早餐，直接拿起谭少伦放在盘子里的早饭吃了起来。
白敏不敢提醒师姐说那盘子是个手术盘，装作眼不见为净，稍微撇头道，“要再不能停止Jolina的变化，下期节目的时候就只能在她的位置立一块‘音容宛在’的人形立牌了。”
谭少伦为她的发散性思维所惊叹，复述，“音容宛在？”
“是啊，就是悼念死者。”白敏皱着眉问，“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谭少伦苦中作乐道，“这次我跟你的意见难得一致了。”
（作者：好吧，我收回“他们的谈话直入重点”这句话。）
师姐片刻就吃完早饭，抬首道，“周悦小姐还不会死，你们的话题留着等她死了以后再讨论吧。”
“是吗？”白敏仰倒在椅背上，不信道，“她这样都不算有生命危险？那是要变成蜘蛛侠还是绿巨人？”
“你科幻电影看多了。”土御门龙狩嗔白敏一句，合理分析道，“如果能够让她在期限之内完成某个特定仪式，她还能变回人样。”
白敏眼中放光，总算是看到了一点希望，“那期限是多久，要完成什么仪式？”
土御门龙狩耸耸肩道，“目前还不是很确定。”
“呃，喂喂……”白敏炸毛道，“师姐你搞什么，一到正事就不确定了？你一晚上就打听出这么个结果？”
土御门龙狩点头道，“是啊，还在家洗了个澡。”
白敏被她气得脸颊通红，眼睛里面像有泪珠要滴下来。
土御门龙狩顿时不再开玩笑，哈哈一笑说到，“先别着急，事情是有转机的，我们只要等就好。”
白敏跺足捶胸的道，“我都等了一晚上。”
“一晚上当然是不够的，这个地方也不能久呆。”土御门龙狩换了个舒服的姿态继续道，“简单来说一下我的了解吧。我们人类的大脑中具有一个自我保护装置，当环境改变，或者突发性异常，这个自我保护装置就会启动，比如有毒气传来，就会关闭呼吸系统，听到巨大的噪音就会产生暂时的耳聋耳鸣，如果这个装置飞速运转，人体就会进行合理的进化或退化。现在周悦小姐正是由于这个装置受到过特殊刺激，运转提速了，所以每时每刻都在不停的更新自身状态。”
在旁默默倾听的谭少伦出声插一句话，“你说的是达尔文进化论吗，适者生存？”
“宾果。”土御门龙狩侧首朝他笑道，“看来还是跟你讲得明白。任何动物都会有这种改变，只是宏观状态下才看得出来，周悦小姐却是这在几天里完成了上万年的变化，我们只需想办法让她重新退化成人类，然后再关闭那个提速装置就可以了。”
白敏咂舌道，“说得轻松，但是师姐，这是科学家的任务吧？不然我们把她送去国家实验室？”
土御门龙狩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她，嘴角颤抖着道，“我以为你首先想到的会是太师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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