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别人看不见他，江晚星还是俯在了裴远霄的耳边，小声提醒道：“扶摇仙门。”
扶摇仙门以十年为期招收各地具有修真天赋的弟子，裴远霄已经错过了上一次十年，要是不跟着这两个人，怕是进不去扶摇仙门。
裴远霄感觉到耳边吹来一股湿润的热气，使得他硬邦邦的唇角都软化了不少。
宋芙兰期待地看着他。
裴远霄干脆利落：“可以，给钱。”
宋芙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师姐，他就是要骗钱！”林浩杰凑了上来，“师姐，我们再找一只媚妖就可以了，别巴巴地求他！”
宋芙兰拍了他一下，回头对裴远霄说：“要多少？”
裴远霄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说了一个数字：“一千枚灵石。”
话音刚落，林浩杰就忍不住冲了出来：“你是在抢劫！”
裴远霄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就算面对这样不合理的价格，宋芙兰还是不肯放弃媚妖内丹，她咬了咬牙：“我们现在拿不出这么多的灵石，你等两日，等我们师兄来了，就可以筹齐灵石了。”
有道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一千枚灵石买一个媚妖内丹，绝对是裴远霄赚了。
裴远霄自然答应了这个要求，与宋芙兰约定好两日后在这里碰头。
林浩杰显然是不服气：“师姐，一千枚灵石，我们都可以拿去金玉阁悬赏了。”
宋芙兰小声劝道：“媚妖心性狡猾又行迹谨慎，我们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一个，错过了这次，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
林浩杰咽不下这口气：“那可是一千枚灵石！”
宋芙兰叹了气：“这又有什么办法？等沈师兄来了……”
林浩杰心思一动。
只要沈师兄来了，一切就好办了。他可是筑基期，到时候和这个人“好好谈谈”，看这人还再敢不敢敲竹杠！
离开了阴暗僻静的小巷，外面就是繁华的夜市。
江晚星问：“你就这么喜欢灵石？”
裴远霄想了想，老实回答：“灵石很有用。”
在裴家遭难，流落在外的那段日子里，他曾经落魄连口饭都吃不上，自那时起，他才知道灵石是件好东西。
江晚星有些无奈：“你要这么多灵石干什么？”
那位宋芙兰小姐也是前期有名有姓的女配角之一，为主角送上了不少机缘，甚至还为救主角而丧命了。不过经此一场，怕是不可能对主角产生什么好感，更不用说是舍命救人了。
裴远霄回答：“有东西要买。”
获得了上古传承后，裴远霄除了知道太古九荒体能够怎么修炼外，还知道了很多已经失传的秘术，其中就有为残魂制作身体、死而复生的方法——江晚星没有对裴远霄说过他的来历，故而裴远霄只以为他是一抹残魂。
而施展秘术所需要的材料大多都价值不菲，一千枚灵石怕是杯水车薪。
江晚星随口问道：“你能有什么东西要买？”
裴远霄低声道：“我想要……”给你一具身体。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晚星打断了，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摊位：“给我买那个！”
裴远霄看了过去。
那个摊位是卖冰糖葫芦的，在灯火下，包裹着糖衣的山楂熠熠生辉，好似一颗圆滚滚的琉璃一般。
冰糖葫芦三文钱一串，裴远霄没有凡人用的银钱，就干脆掏出了一枚灵石，买了一串递给了江晚星。
山楂红艳艳的，一看就酸甜可口，江晚星想起这个味道，弯了弯嘴角，伸手就要接过，可是却接了个空。他这才想起，除了裴远霄，他触碰不到任何东西。
“算了。”江晚星握着裴远霄的手，将冰糖葫芦送到了他的嘴边，“就当你帮我吃了。”
裴远霄咬了一小口冰糖葫芦，一点糖衣都没沾在嘴角，吃得很是讲究。
咽下了山楂后，他道：“糖衣是脆的，有些甜，山楂有点酸，果肉沙沙的，加一起就是又酸又甜。”
江晚星认真地听着。
其实他很久没吃冰糖葫芦了，在扮演反派的无尽岁月中，为了保持人设，一般是没机会去吃这种小零食的。
裴远霄侧过头，看着江晚星。
灯火如昼，他卷翘的眼睫像是盛了一泓月晖，微微一颤，挠得心尖有些发痒。
“以后……”裴远霄低声道，“以后有机会尝尝的。”
等他准备好材料，重塑身体。
江晚星回过神：“当然有机会了。”
等系统重启，恢复身份了以后，他才不管什么人设，一定要买下卖冰糖葫芦的摊子，一口气尝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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