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让浮空岛彻底土崩瓦解，让岛上的所有人重新跌落云端，要么死，要么修为倒退，沉沦在修真大路上，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凡人。”
卫冕一番话让演武场上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已经打定主意中立或倒戈的鸿雁宗、司徒家和微月阁众人也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全都用看恐怖怪物的目光看向夜乘风和悬浮在空中的阿鼻塔。
而卫冕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夜乘风，就算你跟三盟的老祖有仇，就算蓝氏帝国曾经对不起蓝楚析，可我的三万亲兵何辜，萧家的几百口老少妇孺何辜，浮空岛上的万千生灵何辜，你就要让这么多人去给蓝楚析一个陪葬吗？！”
夜乘风的视线缓缓望过来，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陪葬？就凭你们，还不配。”
“我所做的只是让你们把欠了楚析的，统统还回去，怎么？如此就无法忍受了？”
卫冕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
夜乘风却已经望向落雨，淡淡道：“那个故事，小殿下还想不想听后半段？”
落雨眨眨眼：“现在？”
夜乘风勾唇笑了笑：“当然，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落雨觉得，这个人果然是脑子坏掉的。
这种剑拔弩张，刀兵相见的时刻，他居然要给自己讲什么故事？
不对，他干嘛这么执着要给自己讲故事。
而且……
“故事的后半段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了。”
落雨轻轻吐出一口气，有些不高兴地抿起嘴道：“你们来到浮空岛后，却发现浮空岛即将崩塌，于是这些人就想要让蓝楚析献祭。蓝楚析不愿意，这些无耻小人就用你做威胁，让人家不得不就范呗。”
夜乘风低低笑了一声，“小殿下总结的很好。”
落雨蹙眉道：“但冤有头债有主，你想要复仇，可以找易正清他们，为什么要杀无辜的人？就算他们的祖先有错，也不关他们的事吧？”
最重要的是，夜乘风的这场报仇，还牵扯到了他最爱的师父和大师兄。
所以无论这几日来夜乘风对他多么和善。
夜奴与蓝楚析的故事多么动人。
都没办法抹消曾经发生的一切。
夜乘风淡淡道：“小殿下觉得复仇是什么？”
顿了顿，他不等落雨回答，就继续道：“自然是要摧毁仇人最在乎的一切。让他们将曾经欠了楚析的，统统十倍百倍的换回去。”
夜乘风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银色小戟。
只是这小戟非常破旧，表面上布满裂纹。
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全然碎裂。
所以夜乘风抚摸的动作非常非常小心。
眼神也染上了说不出的温柔。
一边抚摸，他一边道：“蓝潇泽以身献祭，将天捅出窟窿，造就出浮空岛的时候就算好了一切，为楚析铺平了所有的道路。明明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小殿下可有想过，为什么浮空岛会在不到十年时间就开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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