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顿耳光，生了一顿闷气，巨鹿县城伪军团长高明，可谓是流年不利。早上出去时容光焕发，晚上回来时，却顶着一个猪头脑袋，让他媳妇心疼坏了。
“哎呦……哎呦，你轻点，轻点……”高明嘴上不断叫疼着。
他媳妇兰英正用，煮熟的鸡蛋，包上纱布，敷在他的脸上，消除着浮肿。
“那些日本人太心狠了吧！你这样替他们卖命，竟然还把你打成这样，真是太过分了”兰英玉手轻轻的拂过浮肿的脸庞，一遍心疼的说道。
“唉！也怪我倒霉！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土匪，那么厉害，让日本人一连损失了好几百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太狠了！哎呦……轻点。”高明小声的说着。
“妈的，那个吉鼓平措王八蛋，只给我五天时间，让我消灭那群土匪，山西到处都是大山，让我到哪里去找啊……哎呦，疼疼……”
听到这里，兰英忽然了手中的东西，挨着高明坐了下来。
“哎，你怎么停下了，快点帮我消肿。”看到媳妇停了下来，高明咧着嘴问道。
“明子，要不，我们逃吧，不要再给小鬼子卖命了。自打你坐了团长，我们虽然不愁吃，不愁穿，但是我出门，以前那些邻居、亲戚，表面上对我百依百顺，但是我知道，他们心里都在骂我，骂这个家……”
“谁敢背后嚼舌头，老子崩了他！”高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但扯动了脸上的痛苦。
兰英也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吼了起来：“我爸、我妈说的，你咋不去枪毙他们，我跟你拼了！”
说话间，兰英直接从了过去，伸手对着高明脸上抓去。
“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哪有那样的胆子，坐下，坐下，消消气，消消气！”
脸上的浮肿还没消去，在被抓上，肯定是几道血口子，根本没有办法出去见人了。高明连忙抓住媳妇的双手，把她摁坐在椅子上，连连的说好话，劝说了起来。
兰英并非想要抓花高明的脸，不然他根本躲不开。
“呜呜……”她也不说话，只是低声的哭泣。
高明坐在一旁，也不做声，抽着闷烟。屋子里很快烟雾缭绕，茫然间，他不知道，未来的道路在哪。
“别抽了，对身体不好！”不知什么时候，兰英停止了哭泣，走了过来，拿过高明手中的烟蒂，捏灭了，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递了过去。
“老高，给日本人卖命不是长远之计，与其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还不如逃了吧！今天你也看到了，给日本人当差，不但没有功劳，有时候还有死亡的危险。”兰英并不放弃的劝说着。
“逃命？说起来容易，坐起来难啊！整个山西，大半个中国都在日本人的控制当中。周围都是荒山野岭，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唉，”高明端着手中的茶杯，常常的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愿意给日本人当差，看到那些日本人还不迟疑的杀人，我心里也是非常的难受。这样做，还不是想让你活得好些吗？让这个家过得好些吗？”
兰英紧紧的抓住高明的手，说道：“这个我懂，但是我们这样就活的好吗？当年我嫁给你，贪图的不是荣华富贵，只要粗茶淡饭，我们一样过的很好。依我看，你还是带人去投靠那群土匪吧，他们既然能够打死那么多日本人，肯定有本事。”
“就是我想，人家不见得答应啊！那些土匪行踪不定，我们去哪里找他们，何况我是团长，他们回收我吗？”高明叹着起说道。
“只要你一心抗日，我们就收！”
忽然，屋外响起了陌生人的声音，屋帘一挑，进来了几个陌生人。
“你们怎么进来的，他们……”高明脸色一变，猛然站起来，伸手就向着腰间摸去。手刚刚伸到腰间，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了他的脑门。
“老朋友见面，高明你也太不地道了，动枪多伤和气。院子里的人没事，只是睡会觉，老子还没下手杀同伴的习惯，除非他执意相当汉奸！”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高明很是惊讶，错愕抬头一眼，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笑容，吓得他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李强熟练摘掉了挂在腰间的手枪，冷笑的说道：“怎么不认识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小子看来是坏事没少做啊！”
“我……我，李连长，是你，你还活着，我以为你……”高明显得有些激动，语无伦次的说道。
“怎么？是不是看到老子没死，很意外。”
“不……不是……”
“好了，李强！不要吓唬他了。”就在他众口难辩的时候，刚才在门口接话的声音再次响起。
让他大跌眼镜的是，以前即便是面对团长都不低头的李强，竟然老老实实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高明自然明白，说话之人，就是领头人，也就是最高长官。当目光所及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有想到竟然是那个年轻人，之前他一直以为是另外一个中年人的警卫员，此刻他想来，自己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你叫高明是吧！听说你想要加入我们，是不是……”对面的年轻人话语平淡，但是让他感到一股可怕的压力。
“不……不……”
“怎么，小明子，**的想要做汉奸是吧！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高明的话音未落，李强愤然站了起来，右手握着手枪，眼中露出了杀气。
“不是，不是，这位长官，高明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说说，他离开了，手下的几百弟兄咋办！”一旁的兰英接口说道。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意思……”高明连忙说道。
“哼！还是弟妹明事理！”李强坐了回去。
“我管你到底愿不愿意，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可以放你离开！”李长青冷漠的说道，“不过，你要是还是想当汉奸，下一次定斩不饶！堂堂中国人，给蛮夷小邦当走狗，也太过下贱了吧！”
“我……这个……”高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高明你要是真的疼我，就听长官的，跟着这位长官打鬼子，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吉鼓平措老色鬼，几次趁你不在，想要对我不鬼，都被我挡住了。只是不知道下次，你看到的是不是我的尸体。”
高明脸色随即一变，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心中已然明了。
“啪！”
“吉鼓平措你个王八蛋，老子跟你没完！”老婆受辱，男人再不站出来，他就是不是一个男人。
“长官，你说吧！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不过，我有一个请求！”高明向对面深鞠一躬说道。
“我会把那个老鬼子留个你的”李长青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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