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没有太在意唐老对他的失望。
的确是他没有拿出任何的成果。
在最初，他受到的质疑甚至谩骂数不胜数。
师父没有把他护在羽翼之下。
而是选择让他亲历风雨。
曾经的他也在心里怨怼过师父。
但那些都已经是过往云烟了。
他一路走过来了。
如今的蒋老是多少达官贵人的座上之宾……
……
蒋老若有所思。
“也许时间还是不对……”
……
啊？
唐老疑惑的看向蒋老。
“……什么？”
……
“时间还是不对。”
蒋老摇摇头。
“我需要在天黑的时候进入糖糖的房间。”
“保险起见，最好是半夜。”
……
哎……
唐老张大嘴巴。
半夜？
……
“你也知道……”
蒋老略微笑了笑。
“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总是喜欢在夜里出没。”
……
唐老缓缓阖上了嘴巴。
这句话……
单就这句话，他认同。
……
“你确定在夜里能发现什么？”
唐老询问。
……
“不能。”
蒋老干脆摇头。
“现在是求证阶段。”
“一切都还未可知。”
“所有的可能都要验证。”
“不然，怎么找出真相呢？”
……
唐老：……
蒋老说得……
没错。
只是他的心里不可避免的翻涌着失望的情绪。
刚开始对蒋老有多期待，现在他就有多失望。
他还以为蒋老有多神奇……
其他人说起蒋老一副讳莫如深、神神秘秘的模样……
结果……
也就这样……
……
唐老压下心里的失望。
转而思考起蒋老的话。
半夜……
唐老苦笑。
“这个时间很难弄啊……”
……
蒋老没有吭声。
他提出了要求。
至于如何实现，就看唐老了。
……
“行吧。”
唐老下定了决心。
既然开了头，断然没有回头箭的道理。
蒋老应该是他请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特别的人士。
对方提的所有可能，他都会努力实现。
希望……
真的能有所收获。
……
半夜，唐老带着蒋老再次来到了孩子的房间门口。
他轻轻推了推门。
门锁住了。
唐老的眉头皱了皱。
这也是他怀疑孩子有事瞒着他们的有力证据。
才几岁的孩子？
以前也没有这个习惯…...
竟然在家里要锁门…...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家庭关系多紧张……
都做到锁门这份上了……
……
唐老拿出钥匙。
轻手轻脚的开了门。
……
唐老转头看了看蒋老。
然后伸手推开了门。
也许是这次别有目的，唐老竟觉出了几分心虚。
他摇摇头。
心虚什么？
他来看看孙女睡得好不好……
……
唐老给蒋老让出了位置。
他进去没用。
他大半夜来孙女的房间也是因为蒋老的要求。
……
相较唐老的些许不自在，蒋老自如很多。
像是白天走进孩子的房间一样。
没有半点半夜偷偷潜入孩子房间的心虚感。
……
蒋老抬头四顾。
……
唐老也走了过来。
学着蒋老的样子抬头四顾。
……
蒋老心里一跳。
他若有所觉的倏然抬头。
看向孩子床铺的方向。
……
蒋老向孩子的床铺走去。
……
唐老愣了。
下一秒，他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
蒋老俯身探向床铺。
却不是看向床上呼吸清浅的孩子。
而是扭身看向床铺的上方。
……
唐老有些懵。
他也扭着脖子向上看去。
呃。
这个姿势对他这般年纪的人来说做起来并不容易。
他努力睁大眼睛看向上方。
想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什么。
……
孩子的房间拉着窗帘。
没有留灯。
一片黑黝黝的。
……
蒋老的手按在孩子的床上。
他的身子愈发向里伸了伸。
漆黑的环境对他很不友好。
毕竟，他的能力有限，只能看到妖怪的黑影。
一片漆黑的环境下，对他发现妖怪无疑提高了许多的难度。
……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唐老一大跳。
蒋老也有些被吓到。
因为太出乎意料了……
……
唐老直接一个身体不稳，歪倒在了孩子的床上。
蒋老慢慢拉直自己的身体。
看向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孩子。
……
孩子特有的圆溜溜的大眼睛在此时有些瘆得慌。
眼珠子很大。
眼白很少。
……
孩子慢吞吞的坐了起来。
双眼眨都不眨的盯着蒋老与唐老。
莫名有几分鬼娃娃的既视感。
……
唐老有几分手忙脚乱的从床上起了身。
“……糖糖？”
他带着几分试探的小声询问。
孩子这时候醒得……
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他可以保证，他们进来时尽量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这点，老蒋做得很好。
真的是落地无声。
他则要差一些。
但他尽力了。
结果孩子还是被他们吵醒了……
……
这孩子的睡眠这么浅的吗？
唐老疑惑。
按理说，孩子的睡眠质量都很好。
这孩子……过去也是。
曾有过门外敲得震天响，孩子兀自睡得酣沉的“壮举”。
……
是这几天才这样……吗？
……
“爷爷。”
孩子的声音有些许嘶哑。
“你们在干什么？”
……
唐老一时有些语塞。
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来检查孩子的屋子里是否有什么线索……可以解释孩子这段时间的异常……
……
“出去！”
孩子没有要答案的意思。
孩子脸色苍白。
因为激动，孩子的声音愈发的沙哑了。
……
“糖糖……”
孩子毫不客气的驱赶让唐老有几分意外。
……
“出去！”
孩子尖叫。
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潮红。
……
“出去！出去！出去……”
孩子伸手去推离她最近的蒋老。
神色竟似有几分癫狂之意。
……
“糖糖！”
唐老被孙女的爆发惊呆了。
也吓到了。
只是听到孩子的声音都劈叉了，唐老顿时心疼不已。
“你别激动。”
“我们出去。”
“出去。”
……
唐老急急后退了几步。
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
孩子有些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
一味的大喊大叫。
歇斯底里。
无差别攻击。
……
“老蒋。”
唐老一把拉住蒋老的胳膊、把人往他这边扯。
“我们先出去。”
……
唐老不由分说的拉着蒋老离开了孩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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