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利宁刚走开,朱可夫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着急地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能告诉我,你们打算在什么时候,重新发起对德军的进攻吗?”
“明天,朱可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说:“我们的部队在明天上午八点,就可以重新发起对德军的进攻。”
“很好,”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回答,朱可夫满意地说道:“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就在这时,坐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洛巴切夫小声地说道:“喂,司令员同志,别忘记把那件事情告诉朱可夫。”
“对了,朱可夫同志,我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进行汇报。”
“什么事?”
于是罗科索夫斯基便将内务部队化妆成德国人,焚烧莫斯科郊外的村庄和居民点的事情,向朱可夫源源本本地进行了汇报。他最后问道:“您看这事我们该如何处理?”
朱可夫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既然是绝密任务,那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定要控制住知情人的范围。这件事,你们处理得很得当,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向斯大林同志报告的。现在,你还是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对德军的进攻中去吧。”
就这样,第16集团军又集中优势兵力,重新对德军占据的地区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虽然德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也给进攻的苏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但他们还是在不断的打击下,一点点地向西推进。
一月中旬的时候,作为第16集团军先头部队的近卫第八师,推进到了莫斯科以西九十公里的地方。步兵第1075团的指战员们,追击逃窜的德军来到了一个叫彼得里谢沃村的村庄。由于团长采取了正面强攻和左右迂回的战术,逃进村里的敌人一个都没逃脱,除了被打死的,剩下的都当了俘虏。
看到自己的军队冲进了村子,那些原本躲在自己房子里的村民,都纷纷涌了出来,来迎接将自己从德军魔爪中解救出来的指战员们。特别是那些包着头巾的妇女,更是冲上来抱着指战员,又哭又笑,还不停地在战士们的脸上亲个不停。
团长进村时,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从人群中冲到他的面前,大声地问:“指挥员同志,您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员吗?”
“是的,老大爷,我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员。”团长伸手握着老大爷的手说着:“我们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
老大爷抓住团长的手,拉着就往村庄的另外一头,边走还边说:“指挥员同志,请您给我来,我让您看看德国人犯下的滔天罪行。”看到自己的团长被一位老大爷拉走了,周围的战士怕有什么危险,也纷纷地跟了上去。
老大爷拉着团长来到了一片空地,指着被埋在积雪中的一节断绳说道:“指挥员同志,这里埋着一位被德国人残酷杀害的姑娘,你们可要为她报仇啊。”
团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叫过几名战士,让他们用工兵铲将这里挖开。战士拿着工兵铲将表面的积雪铲开,然后再开始挖掘坚硬的冻土。十几分钟过去后,一具被浅埋在泥土中的尸体被挖了出来。
团长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位姑娘的遗体,她裸露着上身,左乳已被割去,整个头部也歪向了一旁。见到姑娘被毁损的遗体,团长不禁怒火中烧,他冲着老大爷问道:“这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老大爷朝不远处的几十名德军俘虏努了努嘴,不屑地说道:“就是他们干的。在绞刑架上挂了一两个月不说,还把她的尸体毁损得不成样子。”说完,他朝围过来的人群瞧了瞧,随后冲着一位包头巾的妇女说道,“波琳娜,还是你来给指挥员介绍一下情报,当初德国人将姑娘抓住后,是一直关在你们家的牲口棚里的。”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那位包着头巾的中年妇女显得格外紧张。
团长为了打消对方的顾虑,连忙走了过去,和颜悦色地说:“妇女同志,您能给我们说说,德国人是如何杀害我们的同志们?”
见到指挥员如此和气,那个妇女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叫波琳娜,是村民瓦西里·库利克的妻子。两个多月前,占领村子的德国人,抓住了一位年轻的姑娘,说她是个纵火犯,企图烧毁村里的马厩。
那帮该死的德国人,见姑娘不可招供,就将她扒得只剩下一声内衣,就撵到了雪地中,一站就是老半天。我的老天爷啊,那么冷的天气,就算穿着再厚的衣服,也会被冻得受不了的。那个可怜的姑娘被冻得浑身发紫,才被他们重新带回屋里……”
团长听出这名妇女是一个话唠,如果听她扯下去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到重点,便打断了他,直截了当地问:“后来怎么样,姑娘招供了吗?”
“没有,”波琳娜摇摇头,继续说道:“到了晚上,一帮德国畜生就跑到牲口棚里,去将这位姑娘糟蹋了。就算是这样,她依旧没有屈服。……德国人在反复折磨她之后,见得不到他们想要的情报,便将她绞死在这里。尸体在绞刑架上挂了将近两个月,也不准我们去收尸,直到前两天,听说我们的部队要打到这里,为了掩盖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才有几个德国兵拆掉了绞刑架,挖了个坑将她的尸体埋了起来。”
团长等波琳娜的述说告一段落后,咬着后槽牙问道:“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波琳娜扭头望着那位大爷问道:“大叔,你还记得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吗?”
老大爷点了点头,说道:“她说她叫丹娘,但我估计这是一个假名字。”
愤怒的团长扭头吩咐站在身后的通讯兵:“通讯兵,向师长报告,说我们在彼得里谢沃村里发现一具尸体,初步判断,是被德军残酷杀害的女游击队员,请他尽快赶到这里来。”
等通讯兵发报的时候,团长又将手下的一名营长叫到面前问道:“少校,在刚刚的战斗中,我们共俘虏了多少德国兵啊?”
营长扭头朝俘虏所在的位置瞧了瞧,随后正过头来回答说:“报告团长,应该有七八十人吧。”
“派人严密看管他们,要是跑了一个,我唯你是问。”团长给营长下达了严厉的指令后,扭头问老大爷:“老大爷,你们这里什么地方有宽敞的房子?”
“村苏维埃的办公室挺宽敞的,就在波琳娜家的旁边。”老大爷说着便吩咐波琳娜:“你快点给指挥员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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