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答应一声,随便喊了周围的两名战士:“你们两人给我来。”接着便带着人朝车厢后面跑去。
过了不到一分钟,祝振东便听到李木子惊呼了一声,随后高声地喊道:“排长,你快点来看看,这车里装的是什么?”
祝振东听到李木子的喊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端着枪冲了过去。等他来到车尾,李木子撩开车尾的篷布,朝车厢里一指,说道:“排长,你快看看,里面有什么?”
祝振东探头看进去,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车里坐着七八名包着头巾的年轻姑娘。她们此刻正一脸惶恐地望着站在车下的老祝和木子两人。
“喂,姑娘们,你们是谁?”祝振东在片刻的惊愕后,重新恢复了正常,他对着坐在车厢里的姑娘们大声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在片刻的沉默过后,一位离祝振东最近、脸蛋被冻得发紫的漂亮姑娘首先开口问道:“你们是谁?”
祝振东知道自己亚洲人的面孔,让姑娘产生了怀疑,连忙用标准的俄语回答说:“我们是苏联红军,正在敌人的后方执行特别任务。”在短暂的停顿后,他接着又问,“姑娘,能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祝振东的话音刚落,那个姑娘就扑了过来,隔着车尾的车厢挡板就抱住了老祝的头部,激动地说:“谢天谢地,你们终于来了,终于来救我们了。”
祝振东抬手轻轻地拍着姑娘的肩膀,安慰说:“放心吧,姑娘们,你们得救了,我们会将你们安全地送回家的。好了,别哭了,这么冷的天气,你这样哭,眼泪会被冻住的。”
姑娘抹了一把眼泪,扭头冲车厢里坐着发呆的同伴喊道:“姐妹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这是我们的同志,我们得救了。”
那些姑娘听到这些话,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立即站起身,向祝振东哭着喊着扑了过来,把他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旁边的李木子还有一些急智,他连忙放下车厢挡板,协助那些姑娘们下车,同时还用蹩脚的俄语颠来复去地说:“姑娘们,你们得救了,下车吧!……下车吧,你们得救了!”
等所有的姑娘都下车后,最先说话的姑娘抱着祝振东不肯松手,她看出祝振东是一位军官,因此不停地问:“指挥员同志,你们会送我们回家吗?”
被俄罗斯姑娘的热情吓坏的祝振东,有些不知所措,他只好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紧张地问:“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们是附近村庄的集体农庄庄员,我叫妮娜。”这位漂亮的姑娘依旧搂着局促不安的祝振东不放,同时说明自己的身份和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德国人说他们的指挥官想找几个姑娘,就到村庄里把我们抓起来,送要送到他们的军营里去。”
“这帮该死的德国佬。”李木子虽然俄语说得不好,但妮娜所说的内容他全听懂。嫉恶如仇的他,不等祝振东发话,便直接冲到了卡车的前面,“叭叭”就是两枪,送那两名德国兵见上帝去了。
“木子,你干啥?”看到李木子没经过自己允许,就直接将两名德国兵干掉了,祝振东真是哭笑不得:“我们留下他们还有用的。”
听祝振东这么一说,李木子才发现自己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居然将俘虏打死了。他挠着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老祝啊,人都被我打死了,那该咋办呢?”
“打死就打死了吧。”对于自己的这个得力部下,祝振东也不想追究责任,他摆了摆手吩咐道:“快点把路上的树木移开,我们就乘这辆卡车赶路。”
人多力量大,摆在路中间的白桦树很快就被移开了。两具德军的尸体,被扒掉军服后,也扔进了路边的雪堆里。
“指挥员同志,”妮娜松开祝振东,好奇地问道:“我们怎么办?”
“妮娜同志,”祝振东有些尴尬地说:“我们要去执行任务,你们能自己返回村庄吗?”
听到祝振东这么说,那几名姑娘不禁放声痛哭起来。就连妮娜也在不停地抹着眼泪,不满地说:“指挥员同志,村庄里有德国人,我们回去的话,还会被他们抓住的。求求您,想办法救救我们吧。”
其余的姑娘看妮娜在恳求祝振东,也纷纷说道:“指挥员同志,求求您,别抛下我们,要是你们不管我们的话,我们不是在路上被冻死,就是回到村庄里后被德国人抓住折磨死。求求您,别抛下我们……”
听到姑娘们的恳求声,祝振东不禁心软了。他在车后来回地走动着,努力地思索着解决的办法。李木子看到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也走过去帮腔说:“老祝,这些姑娘说得对,如果我们不管她们的话,她们早晚还是难逃一死,你还是想个办法救救她们吧。”
在经过反复的思索后,祝振东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吩咐李木子:“木子,我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由你护送这些姑娘回我们的防区去。”
“什么,让我护送她们回哦我们的防区?”李木子听到祝振东的这道命令,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他不甘心地说:“老祝,我是你的副排长,应该陪你一起去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你看这件事能不能交给其他的同志去完成?”
“不行,”祝振东斩钉截铁地说:“正因为你是副排长,所以我才让你来完成这个任务。你带两名战士,护送这些姑娘从我们来的那条路,返回部队的驻地,明白吗?”看到李木子还是一脸不甘心的样子,他把脸一板,说道,“这是命令!”
“是!”见祝振东的态度如此坚决,李木子只好无奈地说:“我服从您的命令。”随后冲着那些还在哭泣的姑娘们喊道,“行了,姑娘们,别哭了,我们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去。”
妮娜在临走前,抱着祝振东狠狠地亲了一口,见这位来自东方的指挥员羞得满脸通红后,他才恋恋不舍地跟在李木子和那些姑娘的后面,走进了积雪皑皑的白桦林。
等到李木子和姑娘们离开后,祝振东和另外一名会开车的战士,换上了德军的制服,坐进了驾驶台,而剩下的战士则全部坐进了后面的车厢。看到大家都上了车,祝振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随后向司机下达了命令:“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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