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越来越宽泛了呀。”
可不料，法者鸩却是从电脑后面探出脑袋，看了一眼电视上的贾公正，冷笑一声——
“你当初第一次帮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家伙的正义论现在变得那么夸夸其谈了？”
蜜律哼了一声，继续拿着手中的杂志说道：“总是谈论正义的人也好过完全不把正义放在眼里的家伙。”
随后，这个小丫头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放下杂志：“那么，你现在报仇了吗？”
法者鸩转过头看着自家的丫头，笑道：“什么叫报仇了？”
蜜律摇摇头：“别和我装傻。你当初说过要让他品尝到你的怒火，但我可不认为一个二十年的有期徒刑就是你所谓的复仇。要我看，你最应该争取的应该是无罪判决才是。”
法者鸩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哎呀呀！无罪判决啊？嗯，一般情况下好像的确是应该这样没错。但是啊！哈哈！难道你不觉得我已经很厉害了吗？一个被抓的现行犯！一个看起来应该被判处死刑的家伙在我手中直接变成了二十年有期徒刑啊！这难道还不够厉害吗？”
好吧，其实法者鸩也知道这个丫头很快就会用这种仿佛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嗯，看起来自己似乎是对她太“友好”了是不是？一直跟着自己，导致这个丫头的眼光也是越来越高，完全不能够理解这种案子在普通律师行究竟是多么伟大的胜利！是不是什么时候把她扔到那些小律师行看看其他律师的办案效率，让她体会体会自己究竟有多么恐怖呢？
嗯……算了，这丫头，不把人家给气死算是运气好的了。
喝完咖啡，法者鸩起身，披上西装。一旁的咲夜也是很快拿来了他的公文包，帮这位大律师整理好外表。
“好了！丫头，不跟我出去一次吗？”
蜜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自己去吧。这个案子……说真的，我真的没有太多兴趣。”
法者鸩对此表示理解，毕竟这个案子算得上是他对贾公正的复仇战，这小丫头不感兴趣也正常。
“那想要什么礼物吗？我买回来给你。”
“不用了。”
停顿片刻，蜜律却是再次抬头说了一句——
“早点回来，别在外面瞎混比什么都强。”
法者鸩哈哈一笑，带着女儿的这句叮嘱器宇轩昂地走出了大门。
离开小区，上地铁，转公交。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在下午的阳光软绵绵地洒在身上，给人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的同时，法者鸩也是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监狱。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手续加等待。他一如往常地进入了监狱的探视间，坐下来，耐心等待。
没过多久，自己的委托人，也就是那位被判处了二十年有期徒刑的孙行空，带着一张略带憔悴的脸庞缓缓地走了出来，在防弹玻璃的对面坐下。
看着法者鸩，孙行空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略显疲倦而无奈的笑容。或许是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这种笑容有些太过刻意，干脆地低下头，不笑了。
“监狱的生活怎么样？”
法者鸩笑着问道。
孙行空却没有什么笑容，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你或许已经忘了，我现在可是二进宫了。对这个地方，我还算是挺熟悉的。”
法者鸩点点头，继续笑道：“看起来你过得不错。这样我也放心了。我还担心你因为是社会闻名的凶杀案的凶手而在监狱里面受到欺压对待呢。怎么样？如果有任何不公正的待遇你可以尽管提出来。”
看孙行空没有什么反应，法者鸩耸耸肩膀，也就不再说这些废话了。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些文件摊开，说道：“孙先生，我的委托已经结束。不过我这个人也是心肠好，所以我决定提供一些附加服务。喏，这些是有关保外就医、立功，申请减刑，申请假释方面的法律资料。我做了一些整理。孙先生拥有大学本科的文化水平，所以我相信这些资料一定能够帮到你。总而言之，祝愿你能够尽早出狱，重新过上幸福的生活。”
听着这些，孙行空却是抬起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轻轻地摇着头，说道：“法律师，我……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但是……二十年，这个时间实在是有些太过漫长。我不知道在我人生中的后二十年内还会发生什么……所以……抱歉，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你，也不知道应该对法律是您说些什么。”
“嗯，我很理解。二十年的时间的确很长。就算是能够提前出狱，您在这里一定也会待上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法者鸩对此表示认同，但是随后，他扬起自己的手指，笑道——
“不过有一点我却觉得您说错了。您不应该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二十年。我倒是觉得，您应该笑，而且还是开怀大笑起来。让我猜一下，您最近睡觉的时候是否有很欢快地从梦中笑醒呢？”
孙行空皱着眉头，摇头道：“法律师，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法者鸩却是压着桌子，更加兴奋地笑道：“这难道不能理解吗？要知道，这可是死刑啊！原本会被判处死刑的案子，现在却只要坐最多二十年就能够出来了！这难道还不足够欢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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