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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你确定？”
王国红点了点头。
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
王国红和汪华仍旧没有结束谈话，谈到现在，汪华才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当初黄钺成会跟他说那么一句话。
是她小看了张家，准确地说，是她小看了张晨这个中学生。
世人皆知张文林，但是真正能看到白湖湾背后的推手的，却只是少数人。王国红头一次听儿子王洪说起这事的时候，也是很难相信，但是后来张晨跟王洪亲近起来后，也上门拜访过几次。
这一来二去的，王国红自然也就明白了，白湖湾背后真正做决断的正是张晨，而不是张文林。
当初白湖湾商业广场的建设张晨找王国红要批文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肯定了，白湖湾集团的掌舵者，的确是张晨而不是他老子。
汪华彻底凌乱了。
心里乱成一团，很难捋出一根线。
万千考虑，却在这一点上失策了，难怪每次黄钺成跟她提起张家的时候语气都会有些不正常，显然是自己还没有领会到这里面的意思。
张晨作为白湖湾掌舵人的身份自然不可能会去满世界里宣扬，作为一个高中生，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张家，都会刻意去淡化这一点，即使是高层，都在有意去淡化张晨的身份，而把张文林摆在台面上。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种个人的意愿了，相反张晨很享受这样的处理方式，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其实是一种保护。
有利有弊。
在得到保护的同时，张晨失去的自然是无限的风光和名誉，但是这些东西对十五岁的张晨来讲，无疑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当汪华真正想明白自己错过的地方在哪里时，心里不住地感概。
生子当如此啊！
王国红知道汪华一时之间也不会很轻易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她要想展开心中的抱负，搞百城攻略，实现百城的大逆转，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甚至很快就要去面对。
现在的白鹤发展一日千里。
与此相对的却是老张家在白鹤的知名度越来越低，相反，影响力却越来越强。
每一个进入白鹤决策层的人都会被告知老张家在白鹤的独特地位。然而随着张文林退出白鹤的管理层，甚至连名誉席位都将会终止，张家也开始朝着一个纯粹的商业化家族发展，而且还是隐性的家族。
越是如此，也就代表着老张家将来会越来越偏离白鹤的日常决策，影响力即使在那里，但是老张家会越来越严重地抵制参加白鹤的政治事务。
王国红很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从几次跟张晨的谈话中他都听得出来，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或者说白湖湾幕后真正的掌舵人，心中的抱负远远不止如此，至少要比建一座城更高远。
一个少年心中的抱负，已经不止于一座城，世界之大，将来肯定会任其畅游。
王国红甚至很难想象那个在它面前说话言辞清晰，条理分明，思维逻辑都很明确的少年，在不久的将来会达到怎样的地步？
一个国家在很多年里才会出现一个这样的人物，在张晨身上，他几乎已经看到了在不远的将来，世界舞台的中心，肯定会有他的身影。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却很真实。
王洪之所以没有被他禁足，而且跟张晨越发地亲近，也不是没有王国红在后面做推手，至少他就不止一次警告过王洪，跟张晨这种人交往，交的是心，不要计较得失尤其是利益。
因为在他们眼中，有时候利益已经变得很苍白，只是一堆数字。
汪华其实知道王国红跟张家的关系比较密切，否则也不会特意找王国红谈话。
但是她并不知道王国红所说的这些，尤其是张晨在是白湖湾的掌舵人这个问题，这个消息已经有些出人意料之外地令人震惊了，甚至一时间难以接受。
这就像一个乞丐跪在你面乞讨的时候，你给了他一块钱，突然他就站起来说要送给你一个亿一样，不光是震惊，还有各种情绪，难以置信。
“国红县长，你联系一下张晨吧，我想跟他谈谈！”
思虑了许久，汪华才做了决定。
百城的问题，根本就无法通过正常的行政手段来解决，寻求行政通道解决百城和白鹤在发展之间的矛盾，从白鹤村升级为白鹤区开始，百城其实就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失去了跟白鹤对等谈话的地位。
白鹤新区的设立，意义很深刻。
显然，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讯息就是白鹤已经进入了高层的视野，不要说百城和宜安市政府，就是南江省，恐怕真的要对白鹤进行管理的时候，还要跟高层沟通意见。
在央视新闻开始大张旗鼓地对白鹤进行宣传的那一刻起，白鹤就已经自动成为共和国改革和发展建设版图上的一面崭新的旗帜，这面旗帜能不能保持鲜艳的色泽，基本上已经不是大部分人能够控制的。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白湖湾张家，或者说，张家张晨，就是这个例外。
百城要想取得跟白鹤沟通的机会，极有可能只有从张晨身上下手才能打开一个通道。
王国红也明白汪华的想法。
毕竟张晨并非一般的中学生，甚至是汪华在面对他的时候都要平等相待，甚至隐隐还要低上一头，这已经不仅仅是年龄就能够衡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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