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卿嘴角抽了抽，当年她怀孕的时候，还每天几乎十个小时面对着电脑，小元还不是好好的么。
“喂——”
“我擦，卿卿，你怀孕了！”
“消息要不要传得这么快！”
“我听莫中校说得，卿卿，你不是吧，你当年是怎么说的。”
纪卿轻轻咳嗽一声，“当年的事情还提做什么，话说你吃饭了么！”
这话题转移得很生硬，莫七饶有趣味的盯着纪卿，纪卿别过眼，“Ada，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我去，你别给我转移话题，纪卿，你当年是怎么说的，你说你……”
“当时就是一时气话而已。”
“你当年大出血可是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生孩子了么，现在倒好，又怀上了，哎——卿卿，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莫七啊。”
小元睁大眼睛，十分好奇纪卿的回答。
莫七伸手攥住纪卿的手，他的手指有些冰，但是属于他的温度却还在一点一滴的慢慢渗入纪卿的手心。
“怎么提到这个事情了。”纪卿微微垂首。
“我怎么不能提了，女人生孩子其实和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差不多，你当年在手术台上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这辈子不生孩子的，当年医院下了病危通知，还是我签的字，女人啊，就是嘴硬。”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么！你知道我是孕妇，不能受刺激的。”
“知道啦，还是恭喜你不行么！好好保重身子，部队的事情就放放，反正有老公养着，你何必这么拼命。”
“嗯，我知道。”
纪卿挂断电话之后，莫七却久久沉默，弄得车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还好很快就到家了，小元和莫离看气氛不对，很快就下了车，纪卿回握住莫七的手：“阿七……”
莫七伸手将纪卿直接搂入怀中，“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这么久的事情，提它做什么，况且当年你也没错，你是愿意守着我的，只是我不想在你身边而已。”纪卿现在想想当年如果她没有戴有色眼镜看着莫七的话，或许他们之间也不会兜兜转转绕了五年之久。
“Ada说你当年大出血了。”
“生孩子总会有一定危险的，我是第一胎，自己活得又粗糙了一些，所以生孩子的时候才痛苦了一些。”
“那你怕不怕……”
大出血是可能丢掉性命的，纪卿如果心有余悸也是正常的，她会不会害怕再……
“你在胡说什么呢，你就不能说点好的么！”纪卿轻笑。
“我比较担心而已。”
“如果这次再大出血，那你怎么办。”
“其实有小元一个我也挺满足的。”莫七搂紧纪卿的肩膀，小心翼翼的，生怕压到她的腹部，“孩子自然是越多越好，可是都不及你重要。”
纪卿伸手拍了拍莫七的后背，似是安抚。
“不会的，你别多想。”
一路上莫七的脑海中划过了许多的东西，怀孕生孩子的过程首先就很漫长，女人要忍受许多痛楚，真正到了手术台，也有许多不可预期的风险，本来的喜悦一点点就被冲淡了。
“卿卿，或许是我自私了一些，如果说在孩子和你之间选择的话，我宁愿……”
“莫七！”纪卿出口打断他的话。
“卿卿，你听我说完！”
“我爱你。”
纪卿忽然的告白，让莫七身子一僵，纪卿伸手抱住莫七的腰，将头埋在莫七的颈侧。
“生小元的时候，我是疼得要死，而且好害怕，我很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之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可以和原来一样自由，而不是被困在这床上，整夜整夜无法安睡，我以前觉得怀孕没什么，可是到了后面，孩子压得我呼吸都难受，我当时后悔得要死，真的后悔了。”
“我当时疼得厉害，我在心里喊着不要，我不要生了，我很害怕，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冰冷的手术台，只有我一个人，身边连个陪护的人都没有，我觉得自己会死掉，尤其是大出血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直接死掉或许更好。”
莫七双手默然收紧。
“可是那个时候小元还是出生了，我脑子晕乎乎的，耳边有医生护士的喊声，还有孩子嘹亮的啼哭声，我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就熬过来了，可是你知道当我看见小元眼睛的时候，我还在心里咒骂：为什么偏偏长了一双像那个混蛋的眼睛。”
莫七不知道该说什么，纪卿对于自己五年之间的遭遇一直都讳莫如深。
“就是生了孩子之后，我还是后悔的，我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要独自抚养一个孩子，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奶粉和尿不湿居然那么贵。”
纪卿说得轻松，莫七却听出了她话中的酸涩。
“那我们不生了，不生了！”莫七将头埋在纪卿的颈侧，“卿卿，有小元就够了，真的，足够了，你能把他生下来，我已经很庆幸了，既然生孩子这么辛苦，我们就不要了。”
纪卿很少看见莫七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她兀自一笑，“莫七，你还记得在维城的时候，我被部队扣押传讯的时候么？”
“怎么想到这个事了。”
“当时你从京城赶过去，你朝我走过来的时候，那么急切，带着喜悦，一路风尘，我当时就在想，这个男人这么急匆匆的敢来，一点形象都不顾了，他是不是真的太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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