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还有这个——”章临拍了拍身下坐着的的沙发。
“俩张床，衣柜，包括楼上书房的柜子椅子。”
章临指着窗边的躺椅继续同蒋觅说道：“楼上还有一个，都是我们俩安的。你不知道，宋渊那个手笨的跟脚丫子似的，一点都不灵活。我就让他看沙发的图纸，结果他看错了，害的我也安错了。只好拆了重安，气死我。他安的椅子，吱呀吱呀的响，都没法坐。”
蒋觅靠在沙发背上，默默笑了，也跟着道：“他是笨。”
刚忙完的宋渊急匆匆的下楼，刚出电梯进了地下停车场就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谁在说我？
“兄弟俩这样挺好的。”蒋觅道。
“嗯，宋渊对我这个哥哥蛮好的。”
章临的抿着唇角笑，既不是小时候那种笑弯了眼睛的，也不是大了后的那种冷笑。就是很得体但透着冷漠的笑。
蒋觅看着他的笑，在心里默默的说。但他小时候对你不好，我小时候对你好。
【哥，我已经出公司了。路上堵车，可能会比平常晚一点。】
章临低头看了眼手机，起身告诉蒋觅。“他已经出来了，我要做菜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要做什么？”
“佛跳墙，准备了俩天，今天早上刚煮好的。然后龙井虾仁，白灼芥蓝。在做个甜的——翻沙芋头吧。”
“就这几个吧，够吃了。我也一直想尝尝佛跳墙的。”
网络上的口嗨成了真，蒋觅心想。
蒋觅跟着章临到了厨房这边，他拉了个椅子坐在中岛台外，想看着章临做菜。
“你坐着去吧，不喜欢看电视的话就去楼上看看书。”章临跟蒋觅说道。蒋觅有分寸，看一看也无所谓，又不会乱动东西。他对蒋觅似乎有种超乎寻常的信任和忍让。
很多年来，他对蒋觅的很多记忆都模糊了。但从小就认识的这份亲密依旧在。
“不——嗯。”蒋觅说到一半改了口，章临的卧室和书房都在上头。
“那我上楼去了？”蒋觅问道。
“额……可能有点乱。”章临一时嘴快，忽然有点后悔。
“算了吧，从小到大你房间都干净，宋渊那才是狗窝。”
蒋觅把章临一下子说笑了。
宋渊：感觉受到了不明方向不明人物的攻击……
蒋觅上了楼，阁楼并不是尖顶阁楼，跟正常的房子一样。就是没底下大，只有底下的一半，大约四十平左右。贴着西墙的一张大床，衣柜，一个小的洗手间。往东是书桌书柜，还有画画的一些东西。依旧是用木栅栏的屏风分隔区域的。
书桌非常大，能有俩米长，六条腿。除了电脑，上头还放了个小柜，放拍摄设备的。知道他做什么，对这些东西蒋觅并不意外。
临窗的躺椅同下头客厅旁的一样，入秋天冷，上头有个薄毯。旁边的小几上还有翻开了覆着放的书，还有个杯子。
蒋觅坐下来，腿翘到脚踏上，听着外头的雨声。
一切方面都很用心，章临是个顽强的热爱生活的人。离开宋家，对他而言应该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章临刚把虾和芋头处理好，蒋觅就下来了。手里还捧着他昨天喝完咖啡的杯子。
尴尬，昨天忘记拿下来了，估计里头还有咖啡干涸的残留。
可蒋觅穿着家居服，随手拿着杯子。有一种主人翁的姿态——
雨下的大，又是高峰期，路上堵车赌的厉害。宋渊七点多才到，鞋都浸湿了，裤脚也湿哒哒的。发梢往下滴水，章临赶忙去洗手间拿了个浴巾给他擦头。
“不说一声，好下去接你，淋成这样。”
“没事。下的太大了，出去都得挨淋。”宋渊边擦头发边说。
“洗个澡吧。”蒋觅在旁边说道。
宋渊去卧室从柜子里拿了衣服，拿了浴巾，进了洗手间。章临回去做菜了，压根就没管他。
但他洗澡全程一句问题都没有，不问沐浴露在哪，不问洗头膏在哪。
章临洗手间收拾的干净，收纳的更是整齐，面上除了个洗手液什么都没有。
宋渊显然是很清楚这些东西是放到了哪里的。
蒋觅坐在客厅沙发上，手臂撑在沙发背上。电视里映着他的神情，不太开心的样子。
宋渊洗完澡出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蒋觅旁边，伸手就捏了一块曲奇。刚才章临放的，他和蒋觅没吃几块。
蒋觅一巴掌拍在宋渊胳膊上。“你不是爱吃抹茶味的！”
“那怎么了，我只是更偏爱，又不是不吃原味的。”
厨房那头传来碗碟碰撞的叮当声音，还有章临的话。
“宋渊，去把头发吹干。吹好就过来吃饭。”
“嗯。”宋渊应了一声，起身又拿了一块曲奇塞进嘴里，大摇大摆的往洗手间去了。
蒋觅坐着没动，转头看着屏风那头的人影。木栅栏的屏风那头，影影绰绰的看不太清。他又瞥了眼洗手间的门。
蒋觅起身往厨房这边走“我帮你。”
“好，拿筷子跟碗吧。”
厨房空间大，俩个人也不觉得拥挤。章临也并没太客气。
“还要做菜吗？够吃了。”蒋觅看着灶上还在煮着的小砂锅问道。
“不是，可乐姜丝，给宋渊喝的。”
“……我也想有个哥了。”
“哈？”章临初始没反应过来，而后笑了。“算了吧，以前打的多凶啊。”
“对啊，打的我都有心理阴影。你一大声说话，我就哆嗦。”宋渊吹好头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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