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不管过多久，季云欢都还在他的心中，无论他如何想忘记，想擦掉，她都会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恨这样的自己，也更恨季云欢！
……
她都那样对他了，他却依旧念念不忘。
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人吧！
也因此，最近只要一看到季云欢，心中就很嫌弃她。
此刻看着母亲因为她病了，柏立言的话也说得很不客气，“你一句道歉就有用么？”
季云欢心底一沉，看柏立言的样子，他是来找麻烦了？
“那你想怎么样？”
她没想到，那个善解人意的柏立言会在这种时候这样为难她。
就算自己不喜欢他，他好像，也没必要恨她恨到这种地步吧？
对于他的苛责，季云欢的心情只能拿无奈来形容。
柏立言没有回答季云欢的问题，因此季云欢也没再说话。
气氛很冷，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季云欢看着柏立言的眼睛，柏立言也望着她……
就在这时，季云欢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她取出手机看了一眼，电话是齐城打过来的。看到齐城，季云欢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心情立马好了不少。
她很快躲到一旁去接电话去了，“齐城。”
“你在哪呢？”
“出了些事，阿姨生病了，我送她回来，现在在柏家，你如果有空，可以过来看看。”因为心中坦荡，季云欢也没打算骗齐城。
她在柏家，但她并不亏心，所以直接跟齐城说了实话。
她想起以前的自己，有关柏立言的事情，总是会习惯性地瞒着齐城，那会儿总是怪齐城不信任她，但现在想起来，发现她也没怎么信任过齐城。
若是她相信齐城，八成也不会瞒着他吧！
想到他在看到自己跟柏立言在一起后，气得想要杀了柏立言，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想到这些，季云欢的心变得温暖了起来，同时伴随着丝丝的羞愧。
齐城道：“那我这就过来吧。”
阿姨生病，他过来瞧瞧也是应该的。
季云欢刚挂了电话，柏立言就出现在她眼前，他冷冰的眸子看着她，季云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身就要走，柏立言伸出胳膊把她拉了回来。她的后背撞到墙壁上，柏立言迅速伸出胳膊挡住了去路。
看着他贴近的脸，季云欢皱起了眉，他明明都已经有了顾忧，这是想做什么？
就在她紧张地推他的时候，他的脸停在了离她几厘米的地方。
如此暧昧的距离，柏立言的目光却很冷，导致季云欢看不透他的想法。
她只是警告地问道：“柏立言，你想做什么？”
“……”
“你有顾忧，我有齐城，你还想毁了现在这所有的一切吗？”
如果柏立言到现在都还这样执迷不悟，那他也太让人失望了。
毕竟，就连齐城，都已经相信他是真的改过了。
他如果再折腾一次，齐城也会很难过吧！
柏立言逼视着季云欢的眼睛，他知道季云欢现在过得很好，齐城也过得好，他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很开心，却只有他，总是不会开心。
他望着季云欢，“就算我跟别人在一起，你心中也不会有半点难过，对么？”
充满悲伤的声音，让季云欢的心也跟着被传染了。
她知道自己对柏立言太过绝情，但是没办法，她心中有了齐城，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是我对不起你。只是，除了齐城，我真的不会再喜欢任何人！顾忧是个好女孩，她很适合你。”季云欢有些不安地将目光移开，被柏立言挡住去路，她逼仄地靠在墙壁上。
这气氛很尴尬，谁来看到这一幕，都会误会。
柏立言隔着她这么近，他望着她颤抖的眼睫毛，附和着她的话，“是啊，顾忧很适合我。”
他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季云欢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对上他的目光的时候，只感觉他眼睛里面装着满满的讽刺。
他看着季云欢，说：“以后，我会爱她，爱到让你后悔。”
“……”
季云欢本来以为柏立言会做点什么，谁知道他说完这句话，就走掉了。
她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想起他的眼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齐城没过多久就过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柏立言坐在客厅里，很严肃地抽烟。
齐城走了过去，“阿姨还好么？”
“还好。”
“你以前不抽烟的。”
“……”柏立言掐掉手中的烟，看向齐城，眼中倒没有见到季云欢时露出来的敌意。
但齐城还是感觉到了柏立言异常的情绪，“不高兴？”
柏立言说：“没事。”
季云欢站在二楼上，等待着齐城的到来，没一会儿，齐城就出现了，他身后还跟着柏立言，两人一起上来的。
季云欢看到他，心中有些不自在，直接装作没有看见这个男人。
她问齐城，“你来得这么快？”
“阿姨怎么样了？”齐城站在她面前。
“医生说她没事。”因为看到齐城，季云欢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却还要带她出去，如果我妈真的有什么事，季云欢，我不会放过你。”柏立言的狠话突然传了过来，季云欢感觉自己的身体狠狠一震。
她看向柏立言，感觉这个男人，真的变得狠了起来。
旁人说，做不成恋人的两个人，最后都不能当朋友，只能当仇人，看来，还真的是这样。
季云欢听了柏立言的话，也没有出声。
倒是齐城，看了一眼柏立言，忍不住替季云欢说话，“这件事情跟云欢有什么关系？电话也是阿姨打的，是阿姨约云欢出去的。”
柏立言严肃地道：“如果没有她，今天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至于原因，你自己问她！”
柏立言说完，就往阿姨的房间走去。
季云欢感觉自己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里去。
只因这样的柏立言实在太不讲理！
他明明清楚自己跟林湘之间的恩怨，也知道自己不过只是去跟阿姨喝了杯咖啡，就这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的头上。
齐城望着季云欢，感觉到季云欢很不高兴——就这样被人责怪，换成谁也高兴不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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