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出发了。胡姬、凌风和张小蛮齐聚在冬陌的院子里，一人背着一个包袱，虽然剑法没有学成，他们也是决定要跟着冬陌。好在冬陌将自己掌握的剑法尽数写了下来，分给他们二人，未来自行修炼便可，冬陌也可以指点一二，所以也就由着他们跟着自己。
叶斐然，被剑圣召去，告知了一切，之前来打过招呼，已经先行下山等着了。
冬陌看胡姬打好了包袱，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怎么了？”
“我想……让你去找波波，劝他跟我一起走。”
胡姬笑道：“这种事，我去不合适，你们是兄弟，你应该自己去，跟他好好谈一下。”
冬陌想想也是，便让他们等着，自己去了第五重门，找到在卧房里独自喝酒发呆的塞波。之前冬陌也是派凌风来说过这件事，但塞波没有表态。
冬陌搬了一个凳子在他面前坐下，望了他一会道：“我们要走了。”
塞波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你……不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我需要你的帮助。”冬陌看着他，十分诚恳地道，“而且，我也不习惯没有你跟我并肩作战的日子。”
塞波神色有些动容，抓起酒壶，喝了一口压住。
“自打我们认识开始，就一直并肩作战，我也有独自一人的时候，但那都是逼不得已，我实在不能想象，你会有一天，不再愿意跟我一起战斗，坦白说……你对我很重要，跟胡姬一样重要。”
塞波又伸手去抓酒壶，冬陌却将酒壶抢走，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望着他，说道：“我需要你跟我走，像以前一样，跟我一起战斗！”
塞波故意板起的冷面孔，逐渐消失，脸上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摇了摇头，用一种酸涩的嗓音道：“你还记得我们三个刚认识的时候，都是修行界的新人。”
他的话，勾起了冬陌的回忆，喝了一口酒，笑道：“那时候我是试炼五重，你是试炼九重，绝对的新人。”
“可是你后来超过了我，你现在，是天知境界的修行强人，普天之下，也是找不出多少对手来了。”塞波苦笑了一下，“我羡慕过你的天赋，但从来没有嫉妒过你，因为……你是我的兄弟，看着你得到名声、荣耀，就好像我自己也得到了一样，这种感觉，你能理解吗？”
冬陌点点头，“如果你我换一下，我想我也是一样，看到兄弟的进步，比自己进步还要高兴，所有东西，我们都能彼此分享。”
塞波摇了摇头，道：“但是有一样东西，却是再亲密的兄弟，也不能分享的。”
冬陌隐约猜到他说的是什么，神色黯然下来，带着几分愧疚。
“有件事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胡姬。”
冬陌看着他，瞪大了眼睛。
“你觉得很意外吧，”塞波笑笑，“因为我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哪怕一点点，因为我看得出，你们俩心意想通，如果我横刀夺爱，还算是人吗？更不用说你是我兄弟，所以，我一直压抑着这种感情，默默陪在你们身边，梵天知道，我每次看到你们成双成对的样子，有多痛苦……但我一直忍受了下来，默默祝福你们，假如有人胆敢拆散你们，我会第一个跟他拼到粉身碎骨。”说到这，塞波眼中也是湿润起来。
冬陌傻傻地望着他，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什么感受。
“后来，老胡受伤留在了天山上，我们遇到了南南。她真的很迷人，我将对于胡姬不能得到的感情，全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我不是一个很会表达的人，但你不会了解，我对她的情义，有多深！”
“我能了解。”冬陌低下了头。
“你不了解！”塞波突然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冬陌的衣领。“我把一切好东西都让给了你啊兄弟，为你出生入死啊兄弟，连心爱的女人也让给了你啊兄弟，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挚爱的人，你还要来跟我抢，这他妈的是什么道理，好人就应该他妈的什么都得不到，梵天也是瞎了眼了是不是！”
砰的一声，塞波一拳打在桌子上，立时将其击成一堆碎木屑。
他每一句兄弟，就好像刀在冬陌心上割下了一刀，比经历任何身体上的伤痛，还要痛苦百倍，他真希望，塞波这一拳是打在自己脸上，那样也会让自己稍缓疼痛。
他不敢抬头去看塞波的脸，低着头，喃喃道：“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一直以来，我也有意撮合过你们，我也是到了分别的最后一刻，才发现自己真实的想法。”
塞波经过这一场发泄，也是冷静了下来，质问道：“可是，你已经有胡姬了，你怎么能够喜欢上别人呢？”
冬陌深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我真的是个罪人，但是感情的事情……真的不受控制，我，对不你南南，更对不起你。”
塞波无力地笑了笑。“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况且南南喜欢的也是你，就算没有你，她也不一定会喜欢上我……呵，梵天何等不公，我可以与人斗，与天斗，大不了死一场，可我怎么能强迫一个不喜欢别人的人，喜欢上我呢？一切，都是命数吧，我想了这么久，也总算想明白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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