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鹤发童颜、笑得慈眉善目，但是眼下的表情有些窘迫的无上尊，顾辞吞了口唾沫：
“那什么，我……”
“无量寿佛、元始天尊，”无上尊对着顾辞拜了拜，“王爷当真是心系天下，佩服佩服！”
他指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那些留影球，由衷地赞叹道：
“此等秽物，自从魔教灭绝之后，我们整个无上寰境没有一个人看得下去的，为除妖女，您竟然牺牲至此！当真是无量功德、无量功德！”
“……”顾辞噎了一下，“那什么，我不是……”
结果无上尊十分感动，根本不理会顾辞的欲言又止，甚至回头对李君说了句“你师父当真是吾辈楷模”。
当即，无上尊招来了附近的灵侍，尽数将藏书阁中的秘戏图、欢喜佛、留影球等等，还有不少曾经魔教用来□□人所用的物什，尽数搬入了顾辞和李君暂居的小院当中。
饶是顾辞在上个世界中见了整整一个屋子图书馆式的奇巧淫|器，也被如今这院落中堆成小山一般的各类花样繁多的物什给惊得目瞪口呆——
无上尊不愧是收藏家，这些东西每一样都十分精美：
单论那秘戏图一样，若说顾辞上个世界在小楼中收藏的是些普通春画，那这里堆在院落当中的，就是举世罕见的珍品——可以流传千百世的那种。
且里头还有不少顾辞从未见过的珍奇，像是形制大小各不相同的如意囊。
其中一个如意囊竟然是用东海飞羽做成，看上去轻薄透亮，就跟现实世界中摆放在超市收银台附近那一小盒一小盒的计生用品一般的透亮。
至于那些玉势，更是用了上好的玉石，有一块握上去竟然还会生出暖意，恐怕是用暖玉制成，当真若要用起来，还有一番别样的旨趣。
……
顾辞摇了摇头，将自己脑海中那些不着边际的幻想全部都给丢了出去，毕竟人家搬着这些东西来的灵侍们都是一脸的大义凛然、义正言辞。
正所谓：你满脑子社情隐晦，他端看是人文社会。
顾辞捂脸长叹了一声，冷静片刻后谢过了无上尊，径直回屋中去。
进屋之后顾辞直接扑倒在床铺上，掀起了被子盖住脑袋，颇为羞恼地在床榻上狠狠地滚了两圈：
这都叫什么破事儿！
偏偏他单身狗当得久了，忘记了此刻他并不是一个人住，房间中还有李君。
作为亲传弟子的李君，被无上寰境的人安排在了顾辞的房里，两人的床铺相对，看见自家王爷、师父进门后的一系列动作，李君先是愣了愣，而后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儿重。
——他从未想过顾辞还能有这么样的一面儿。
清咳了一声，李君担心顾辞那么捂在被子里头给捂坏了：
“我给您去打盆水来擦擦脸吧？”
这声音吓得顾辞差点没有从床榻上摔下来，他呆呆地看着待在屋内的李君，半晌后才想起来是自己安排李君和自己住在一处。
想了想，顾辞捂着红得滴血的脸，摇摇头自己捏了个咒：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您没事儿吧？”
李君担心地看着顾辞，他在灵侍居中待了几百年，其实很多灵侍都会用留影球当中的方法来讨好主人——像是那只小灵狐，就已经爬上了誉帝的床。
而有一些灵侍则会被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主人培养成留影球中那般的做派，被送到各种宗门利益交换的场合上去，当做是一件物品——比炉鼎还要不如。
这些都是灵侍的宿命，结下了心契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他自是见惯了，也早就已经认了命，但是他怕顾辞看不惯，也怕顾辞了解到九州十四境的仙界里，还有这些入不得人眼的腌臜勾当，“玷污”了他品格高洁的王爷。
等顾辞自己捏了个水诀洗了把脸，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他才想起来还没有教过李君这些：
“你修炼得怎么样了？境界上有没有要突破了？”
李君摇摇头，他的灵台充盈，但是却始终没有能够冲破最后一层玄关。
“那不着急，我先把这些日常用的小法术教给你。”
教了李君几个日常用的法术后，顾辞终于勉强将眼前这一茬给绕了过去。
等李君将各种法术练习了两道熄灯后，顾辞才觉得刚才自己当着李君的面儿在被子里滚来滚去的样子是真的有点羞耻，他更深地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小被子。
殊不知在他身后的床榻上，盘腿而坐状似在调息的李君，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顾辞的背影，留影球中婉转动人的声响，似乎又在耳畔响起。
李君的呼吸都重了几分，他深深地吞下一口唾沫，而后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都给尽数清除了出去。
次日，更多大能聚集到了无上寰境。
无上尊不愧是九州十四境内德高望重的大能，自从昨日看见了顾辞在藏书楼的所作所为后，竟然一早起来广而告之，让九州十四境的其他大能们纷纷汗颜，今日便着急忙慌地带着家中的各类珍藏赶到。
他们也不管顾辞有没有醒来，竟然大喇喇地聚集在了顾辞他们所在的院落门口讨论起来——
“你看我这宝贝，这可是我们祖师爷时候就封存在宗门里的，这会儿可算是找到了正确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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