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挑着眉眼，意味深长的笑着点头，“好，别为了没人插兄弟两刀就行。”
“去你大爷的。”简里将手上的纸巾扔在姜南面前的桌子上，走出包厢。
与此同时，姜南身后的包厢传来了两人久别重逢的问好和寒暄，她不紧不慢的端起桌上的咖啡，唇瓣浅笑。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程落拿出保温盒，一样一样的掏出提前备好的饭菜，她眼眶里还有未干的泪水，只是刻意的强忍着情绪转移话题。
多年不见，自是有太多情绪难以压制，久别重逢也无法当即消化，简里抿了抿唇，不愿过多影响程落的情绪，满眼期待的回视着她的目光。
“这些。”简里指着面前精致的菜肴，“你做的？”
“嗯。”程落轻声答，“以前太任性了，什么都不会。记得那时候还总让你给我做......”说到这，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紧忙转移话题，“快尝尝我的手艺。”
简里拿起筷子，每样都尝了一口，称赞不绝，只是味道越好，她越难过。回想当年那个什么都不会做，什么烦恼都没有的程落，只剩心酸。
她缓缓放下筷子，抬眸看向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微微启唇，“你过得不好是吗？”
面前的女人低垂着眉眼，尽管看不见她的表情，但那抖动的双肩，无疑不是在默认。
简里无力地合上眼睛，左手横盖住脸颊，揉了揉太阳穴，又问，“当年我走后，发生什么了？”
面前的女人没有回答，但却发出了微微啜泣，她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抱住双肩，光滑的手臂上露出了那块不大不小的烧疤以及那几道自杀的刀痕。
简里眼疾手快的起身握住女人的手臂，“怎么回事？”她言语带着激动和愤怒，就连手上的力度都加重了几分，“这是自杀的疤痕对吗？”
女人没有力气的挣脱一二，见挣脱不开，她抬起那双浸满泪水的双眸，委屈地看着简里，“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问我还有意义吗？”她哭着又挣脱了一下，只是这次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对方便放开了手。
简里麻木的盯着那双满目疮痍的手臂，原本该是洁白无瑕的，如同她初识认识的那个女孩一般，什么时候面目全非了呢。
她无力的怔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吁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女人面前。
女人顺势抱住她的腰，推搡、拍打、委屈、痛哭，“这几年你去哪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走后再也没人保护我了，我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她哭的断断续续，偶尔发出的声音像是上不来气一般，简里慢慢地安抚着她的肩膀，眼眶中都是涌上来的泪花。
“是我的错，我不该留你一个人。”
“我以为......”简里张着嘴，犹豫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一二。倒是怀里的女人又生气的拍打了她腰几下，“以为什么？你每次都是这样，说话永远不说明白。”
简里下意识摇了摇头，忽地想到女人看不到，便启唇，“我以为他会照顾好你。”
从进入这个包厢，两人一直回避着关于‘他’的问题，简里是故意不提，女人则是未主动谈起，只是不谈，不代表问题不存在。
怀里的女人怔了怔，她的反应简里早就料想，只是当真正发生，他的胸口仍是控制不住的发闷，不知道是第几次收拢眉心，她才再次启唇，“他对你不好吗？”
“他......他......”女人张了几次口，都未能发出一言，她抱着简里腰的手又紧了紧，咬紧牙关，“你现在回来，没事了吗？”
话题转的毫无征兆，只是简里也愿配合她的闭口不提。
简里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无非是三年前她杀了那个女人，全城通缉，此刻再回来，任谁也都会心有余悸。她安慰地拍了拍女人肩膀，轻声答，“没事了，她本来也是杀人犯，我杀了她，也算是为民除害。”
似是怕女人仍是会担心一般，又说了句，“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女人轻轻的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眼眶涌满泪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可她，毕竟是因我而死，要是没有我，或许她就不会死。”
“会！”简里斩钉截铁打断她，垂下头慢慢抚摸着她的秀发，“她那样的女人，我不杀她，也会有别人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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