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魔鬼”教官那该死的幽默
韩素青早早地洗刷完毕，瘫在床上就睡过去了，一夜无梦。
第一天的训练只是小试牛刀，以后的训练才是真正的魔鬼之练。韩素青看着镜子里一身戎装的自己，轻轻地整理衣领，心潮澎湃，脸颊微微泛红，曾几何时，她也有着英姿飒爽的巾帼梦，有着驰骋疆场的豪迈情。
只因为，她有一个玩物丧志、不务正业的哥哥，无情地将她的梦砸得稀碎。
她不埋怨任何人，埋怨没有任何意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事实已在眼前，她无能为力，只能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日子久了，她竟也忘记了曾经令她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梦想。
穿着军装的韩素青，明眸皓齿，清秀脱俗，俨然一只铿锵玫瑰，内敛沉静、独立铿锵。
“素青，哇哦！你穿上军装真是漂亮！”公然凑过来，探头趴在韩素青的肩上，望着镜子里的韩素青，一脸羡慕，啧啧称赞。
“哪有，我……你……你也很好看！”韩素青只觉得全身火辣辣发热，一股热流从嫩滑的脸上喷涌而出。
“嗯嗯……素青穿上这身军装，就像换了一个人，真是美！”陈香昱歪头看向旁边的美人儿，眼里光芒闪耀。
“嗯，啊？是嘛？”韩素青越发感觉不自在，十八年来，她第一次收到如此盛赞，她第一次和漂亮、美丽、好看这些词扯上关系。
在那个封闭的山区，人们为了一日三餐整日奔波劳累，鲜少有人会有闲情逸致夸赞别人家的姑娘。
在落后的蒙崮山区，韩素青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一身衣裳要穿上好多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况且，她几乎没有自己的新衣服，她所拥有的都是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姐姐们穿过的旧衣服，实在不能穿了便拿来送给韩素青。韩素青的衣服都松松垮垮，穿在身上像大袍子。那时候，人们的生活都很贫穷，能送衣服的亲人、朋友绝对是真爱，谁还会有过多的苛求？
十八岁的韩素青，早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只是，宽大陈旧的灰白格子上衣，打着补丁的青色裤子，根本无法勾勒出少女身材完美的弧度。
“是的，素青，真得漂亮，你应该相信香昱的眼光，她可从来不轻易夸奖别人！”扈春歌凑了过来，眼中放出惊羡的光芒。
韩素青听着每个人的赞口不绝，开始慢慢接受，她是美的。“谢，谢谢！我……”她紧紧揉捏衣角，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宿舍里五人，走在通往训练场的路上，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惹得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她们几眼。这是一个青春活力、朝气蓬勃的群体，她们心中有梦想，脚下有力量，这样的花样年华，令人羡慕，令人向往。
可是，岁月啊，匆匆忙忙，一闪即过，不可逆转，逝去的那些日子，只能化成永远的回忆，充实或是遗憾，都无济于事。
一只雄鹰划破天际，振翅高飞往云端奔去，那一声长鸣，振聋发聩，钻入耳膜，沉入心底。韩素青为之一振，抬头寻找鹰的影子，遨游长空的雄鹰，只剩下一抹黑色在湛蓝色的天空盘旋。
“走吧，快走吧！素青，要迟到了。”公然拉起韩素青的胳膊，径直向前走去。“快走，快走，迟到了肯定会被教官收拾！”扈春歌小跑起来，不时回头催促。
……
“快点儿，慢吞吞的这几位小姐姐，小碎步跑起来！啊！跑起来！”沈晗的声音传来，让人不寒而栗。众人面前，五人倍感仓惶，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红着脸，一溜烟儿钻进队伍里。
“好了，全体都有，立！正！”沈晗冷若冰霜的脸上，帅气逼人的气质丝毫不影响那深入骨髓的威严。听到口号的一众人快速挪动小碎步，立正站好。
“头，抬起来，都抬起来，看我！看我！难道我不帅吗？你们不看我，难道不觉得损失了好几个亿吗？”全场哄然大笑，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定定地立在那里，任凭胸膛起伏不止。
“笑，笑，一直笑，不要停！不要停！一直笑下去！”沈晗皮笑肉不笑。话音未落，紧接着又是一阵‘嘎嘎嘎’的笑声，沈晗的这波操作，谁人还能憋住不笑？
“笑够了木有？我问你们笑够了木有！？”良久，笑声渐弱，沈晗脸上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好了，全体都有，站军姿！”教官的眼睛如鹰一般犀利，扫视着每一张朝气蓬勃的面庞。
“头摆正，肩放平，手臂自然下垂，中指贴紧裤缝，身体挺直……”沈晗一遍遍重复着站军姿的要领。
“报告教官，裤缝在哪！？”不知哪个男生头脑发热，竟问出个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弱智’问题。
沈晗沉默片刻，悠悠说道，“裤缝在你的胸膛上，你低头看看，有木有？”全体一阵爆笑。
男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过鲁莽，便悻悻地低下头，不敢多言。
“稍……息！活动一下！”十五分钟的站军姿过后，沈晗给大家留出了休养生息的时间。
休息的时光总是美好的，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十五分钟的时间眨眼即到。
“来，全体都有，集合！”沈晗变回冷面教官，“从左到右，报数！”“1.2.3.4....”队伍里每个人麻利转头，有序报数。
“大声点儿，听不见，再大声点儿！”沈晗拢眉，拉长声音，厉声喊到。
报数的人声音瞬间洪亮起来。
“全体都有，立…正…！再站十五分钟军姿！”人群中嘈杂成一片。
“我去，还要十五分钟，晕！”有人不知趣地小声嘀咕。
“怎么了？十五分钟嫌短，二十分钟！”沈晗阴阳怪气，毫不客气，依旧面无表情。
“啊？什么？”有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还有人想多站一会？谁？谁想多站一会儿？”沈晗目光如炬，扫过队伍里的每一个人。
躁动的人群被瞬间按下暂停键，一片死寂，没有人再吭声，只乖乖地一动不动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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