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帝都。
象是闲话家常那样，刘夏清语速很慢，就象是和老朋友聊天那样说着。
“有那么一天，突然我这老头子发现，我自己变的贪心了，已经不满足只看到那停在船坞的木吉，我想看到咱们的木吉船队，不是光木吉，是整个船队开出去，绕圈子，绕大圈子。我想，这样的话，我一定就知足了。”
“为什么说，我是一个贪心的老头。我发现，我更不知足，我开始又想看到那百分百纯夏国产的零件，组装出来的全新一代木吉，我想看到它在大海上迎风破浪。”
“你听懂了没，我说我是一个非常贪心的老头，而且越来越贪心。”
说着，刘夏清笑了，象个孩子一样笑着。
白昊也跟着笑了。
正当白昊想说什么的时候，刘夏清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象个小孩子一样，唔唔的哭着。
白昊吓坏了，赶紧半跪在地上去看：“刘老，您别吓我，别吓我。”
“没，没事。”
好一会，刘夏清才缓过来，扶着白昊的肩膀：“小白，那一年小倭子来了，来咱们夏国坏事做绝，我任宣传科科……”
又一次哽咽，白昊反应过来了。
那一年。
刘老所属的那一只。
白昊：“八帅……”
刘夏清抓着白昊的肩膀：“还有四十七天，能成功吗？”
四十七天。
一听这个日期，白昊就知道，四十七天之后，就是白昊上报过，广寒宫计划的第一个可能性日期。如果这个日期没有顺利完成，那么下一次就到秋天了。
想到这里，白昊说道：
“我懂了，看来要任性一次了。”
听到白昊这话，刘夏清反而不淡定了，难道说，白昊这边还有底牌？
白昊深吸一口气：“我有两个备用的方案。第一个，我手中有一台完整的，只需要小调节就可以使用的能源号。这个从原则上，我是不愿意使用的，因为就这一根，我是准备用来深入研究的。”
“推力惊人，七千五百千牛。”
“第二个方案，我得到的那架暴风雪号，其实是能飞的，用能源号把它推上去，但这就会在漂亮国那里暴露我的实力。真有必要的话，暴风雪号加上能源号，加上我九厂全部的技术，我们有能力把人送上去。”
“但，这不是我们的力量，依旧是毛熊的力量。大漂亮会在毛熊散伙的时候，疯狂的到毛熊家去收技术，抢人才，这会破坏我未来四年的计划。”
“不过，没什么不能改变的，我要任性一次。”
刘夏清摇了摇头：“不，这不是老帅希望看到的，去调动你能调动的力量，保障四十七可以完成你们设定的预期。还有，不允许出现毛熊那种为了面子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毛熊明知还有二百多个缺陷，却依旧没有叫停。”
“我佩服科马洛夫，但我唾弃他的领队，你懂吗？”
白昊站了起来，立正，敬礼，转身，离开。
白昊走出去，龙雾峰的车又不知道那个角落开了出来，停在白昊面前。
白昊坐上车，龙雾峰递了一根烟过去，然后开上车往外走。
“龙叔。”
“恩。”龙雾峰的反应是很冷静的。
“龙叔，上一次给大漂亮加工电路板还有电脑板，我们小小的测试了一下电子类产品的产能潜力，对吧。”
“对。”
白昊咬着烟，没有立即说话，一支烟抽完后，白昊说道：“龙叔，我想测试一下，我们九厂的潜力。之前，关于广寒宫的研究一直是正常的节奏上，虽然研究员有加班，也是正常的加班，对吧。”
“对。”龙雾峰再一次很平静的回答。
白昊又点上了一支烟：“我想看看，我们的潜力有多大，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一切合作的工厂，研究所，九厂所有能帮上忙的研究院，召集一切能够召集到的人，我要任性一次，我要在四十七天后，看到广寒宫计划执行。”
龙雾峰依旧很平静，淡淡的说了一句：“那么，你需要回到九厂，在你的办公室，签下至少四十多份文件，然后开始执行。”
白昊问：“龙叔，几点了？”
“现在是夜里十点四十分二十一秒。”
白昊拿起了手机：“冬哥，安排飞机准备，回九厂。给我发个短信，告诉我合适的起飞时间，我去办点事。”
“好的。”欧阳冬放下电话就立即安排。
陈振林已经飞了十几个小时，刚才因为克劳泽的原因喝了一点酒。在帝都，欧阳冬能找到足够可以把白昊的飞机开回九厂的人，实在不行，自己也能开，只是不那么熟练。
白昊和龙雾峰就这样开车，在帝都转着圈。
后面，两辆车跟着。
一直到十一点半，龙雾峰调转车头，他知道白昊在这里转圈，就是在等深夜，等基本上都熄灯了。
掉头，去医院。
楼道内，连灯都没有开，白昊走到一间病房门口，单膝跪地，右手放在门上。
若说情感，其实白昊和八帅见过面的次数也不算多，谈话时间略长的时候，不超过十次。
去年秋天，八帅病危的时候，白昊正在骆驼湾那里和大漂亮作游戏，他并不知道。
白昊自己也说不清，此时内心为什么这么难受，一种莫名的痛在心中。
十分钟后，龙雾峰看到一个眼神都带着光芒的白昊，大步往自己走来。
“龙叔，我们回去。”
“走。”龙雾峰转身与白昊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他们离开之后，医生们都不知道谁来过，只知道站在门口的人，是夏国禁卫。
白昊回到九厂，坐在自己办公室，是凌晨三点。
坐下之后，白昊就开始一张又一张的签着字。
九厂，能调动的力量有多大？
事实上，连白昊都不知道，也说不清。
但为了保证四十七天后，广寒宫计划的第一个预订时间能够成功，十一个核心工厂、七个核心研究院、十三所大学、二十四个紧密级工厂与研究员，首先接到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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