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司谨言道。
小野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言姐现在的样子他实在不敢招惹。
所以还是点头答应了。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余光扫见旁边站着的一人一狗，嘀咕了一声，“这年头真是什么奇葩都有，遛狗溜到医院门口来了。”
司谨言看着手里的衣裳，找了护士过来。
换衣服的时候可能动作太大，许悦乐被吵醒了。
“我，我自己来就好。”她拉着衣服的下摆，有些不好意思道。
“哎呀，都是女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你受伤了，换衣服的时候万一牵扯到伤口就不好了。”护士略微强势地帮她换了衣服。
“我出去买点吃的。”司谨言出了病房。
刚到门口，就看到了还没离开的闫少慊和草莓。
“你怎么还没回去？”语气有些淡，似乎不是很想搭理闫少慊的样子。
“你不回去吗？”闫少慊定定的看着她道。
“嗯。”
闻言，闫少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等了两秒钟之后，司谨言也转身去买夜宵了。
第二天，司谨言和许悦乐都请假没去学校。
高三的那几个女生自然也没去。
中午的时候，陆萧然和闫少慊在湖边躺着。
“听说今天一早，高三就有四个女生，同时被开除了。你知道这四个女生是谁吗？”陆萧然坐起身，看向闫少慊道。
他脸上的笑，有点意味深长。
话说完之后一直盯着闫少慊的脸，像是想看出什么来。
只不过闫少慊一张脸冷漠又面无表情，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仿佛对他的话毫无兴趣。
有些无趣的重新躺下，又说起了四个人，“这四个女生也不知道得罪了谁，两个被打断了三根肋骨，一个嗓子出了问题，还有一个尾椎骨断裂，现在都在医院躺着呢。可学校却直接给她们的家长打了电话，说她们被开除了。”
“也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事？”
陆萧然像是在问闫少慊，又像是没有在问他。
唇角挂着轻笑，看起来有些淡薄的冷漠。
闫少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陆萧然继续道：“巧合的是，那四个女生，正是我们之前遇见过，被司谨言同学很揍了一顿的几人。”
“我其实挺好奇的，这几个女生，明明知道司谨言她们招惹不起，却偏偏还要在老虎头上拔毛，你说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
医院。
许悦乐的伤其实就是外头看着严重，但内里没什么事。
所以住了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只是身上的青紫却还要擦一段时间的药。
司谨言过来给她办出院手续，看着她这身伤，“你打算就这样回家吗？”
“没事，我爸妈都习惯了。”许悦乐笑了笑道。
眼底强装的无所谓让司谨言皱了皱眉。
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点点头道：“走吧。”
出了病房，准备去坐电梯时，却发现电梯在维修，只好转道走楼梯。
病房在七层，许悦乐又是病号，所以两人走的很慢，才下到第二层，许悦乐就开始直喘气。
“没事吧？还能走吗？”司谨言问。
许悦乐身体虚胖，运动少，又受了伤，爬楼梯自然吃力的很。
医院里凉快，可她身上却是汗如雨下。
“没事，继续走吧。”许悦乐摇了摇头，强撑道。
司谨言皱眉，直接将人扶在一边坐下，之后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电梯什么时候能修好。”
说完就从楼梯间出去了。
这里是住院部五楼，比起七楼要吵闹得多。
楼梯间和电梯的位置在两个方向，所以出来之后，司谨言顺着走廊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我如今也管不住你了，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去你爸那吧，别跟着我了。”疲惫无力的嗓音带着一点嘶哑，突兀的闯入司谨言的耳中。
她并没有在意。
脚步继续往前。
“妈，你别不要我，我会听话的，我再也不乱来了，我回去就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你别再说这样的话。”哭着哀求的声音有些耳熟。
她继续往前走。
“好好读书？你现在想好好读书也没机会了。你还不知道吧，你被学校开除了，今天你们学校的教导主任亲自给我打电话说的。”妇人的声音似乎带着最后一抹失望，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你好好休息吧，我一会还要去上晚班，晚上就不过来陪你了。”
听到这里，司谨言突然猜到了病房里面的人是谁。
脚步却没有停顿，不过一会就到了电梯前。
没了正在维修的牌子，运行的灯光也亮了。
司谨言转身去找许悦乐。
刚走到拐角处，就差点与人撞上了。
好在她反应迅速，停了脚步，往旁边让了一下。
“司谨言，是你！”
司谨言看着脖子上围着一圈纱布的女生，面色平静无波，从女生身旁路过。
女生转过身去，不顾自己嗓子的难受，红着眼眶喊道：“我被开除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司谨言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女生，眉眼间明明没有变化，却分明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不屑，“我若想对付一个人，只会让他们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承受折磨。”
这话的意思在说不是她做的。
可不是她会是谁？
昨天她们刚欺负完许悦乐，她们就全都被开除了，怎么可能不是她干的！
而且在阜城，有这样说一不二话语权的，除了司家，她想不到还有谁家。
“不是你还会是谁？！有胆子做，为什么没胆子承认？！你们司家的人，就是这么欺负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的吗？”
司谨言却是懒得跟她争辩，留下愤怒的女生就离开了。
女生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刚才在病房里妈妈说的话，不由有些绝望的蹲了下去，趴在腿上大哭起来。
她爸妈离婚了。
爸爸带着小三组建了新的家庭，对她不闻不问，每个月只有冷冰冰的两千块钱。
妈妈呢，做了十几年的家庭主妇，现在为了她，却要打三份工，每天早出晚归，只能睡五个小时。
而她呢，就算考上了全城最好的高中又怎么样。
高考刚一结束，父母就离婚了。
她吵过、闹过，可已经破碎的家庭，是不会再复合了。
更何况，里面还加入了原本不属于这个家庭的玻璃碴子。
更加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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