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93：记忆溯源【上】
老君瞬移到府正中的太师椅坐下，凝神一看，果不其然，清凝已经在太师椅旁等候多时了，看到老君来了，她心中一喜，将手里早已准备好的拜师茶举过头顶，递给老君。
“师父，喝茶！”
老君笑着接过茶碗，喝了一口。茶水中带着淡淡的苦涩，老君却觉得甜甜的，那是种幸福的味道。
“好，从今往后，我就你师父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
“这是风灵草。”老君说着用手指点在风灵草上，顿时吸引出丝丝透明的灵力。那灵力在老君掌中舞动着、摇曳着，最终融入在老君的手掌里。
“我也可以做到吗?”清凝一脸憧憬。
老君微笑着:“当然，我教你。首先，你要从感受灵的存在开始。”
玄离递给清凝一株灵草:“给，这是虚灵草。你运气不错，这株虚灵草品相很好。”
清凝从玄离手里接过虚灵草，不忘对玄离说一声“谢谢狗哥”然后转向老君。
老君鼓励地说:“来，试试吧。”
清凝在记忆中思索着老君说过的聚灵方法的要点，将注意力集中在虚灵草的一颗果实上轻轻一点，一丝灵力缓缓从果实中窜出。
清凝赶忙小心翼翼地移动手指，想把灵力吸摄出来。可惜，随着“波”的一声，灵力还是断了。
清凝有些沮丧:“失败了。”
老君摸了摸更她的头，安慰道:“没事，继续，虚灵草的灵不需要那么完整，用来练习正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
“师父，我成功了!”终于，随着一声欢呼，清凝脸上绽放了自豪而喜悦的灿烂笑容。
——那年，他是她的师，她是他的徒；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旁。
……
月光下，两人相互交心，情感的交织化为缕缕细丝，连络成割舍不断的羁绊。
不知过了多久，清凝打破了沉默:“师父，让我自己为自己排解吧。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您，如果可以，我想个人出去历练些时日，好吗?”
老君刚要说些什么，心中却产生了一种难以言状的不舍，喉咙哽咽住了。
半响，老君说:“我不同意。因为.……我也喜欢你，清凝。”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两情者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曾经的她，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和亲人们快乐地生活着。
战争毁掉了她的家，杀死了她的家人和邻居。
是老君将她从刀下救下。
那时她首先想的就是学艺，再就是报恩。
老君手把手地教她修行之道，她不再只是个凡人。
她是他的小清凝，她是拥有治愈系灵力的修行之人。
她的报恩不知什么时候忽地变成了爱情。
他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只要跟随着他，她自己甚至都变得傻傻的，不需要多想什么，修为自然就会变得强大，不断地向前。
——她说，她喜欢他;他回，他也喜欢她。
……
凭借真仙级修为，清凝只是几次闪身的功夫就穿越长廊，回到了老君所处的房间中。
可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老君的样子完全变了，头上长出了螺旋状的双角，身体扭曲得像个怪兽，双手化为了两根泛着血光的尖刺，全身密密麻麻布满了猩红的鳞片，双眸中也充满了猩红的杀意，气息极不稳定地波动着，就像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师父!”清凝面对着这样的老君，没有丝毫恐惧，更没有丝毫厌恶，她相信老君无论如何绝不会伤害她。
老君听到清凝的声音，心疼地说:“清凝，你成功了吗?可我却没有守住内心，心魔马上就要完全控制我了。在那之前，杀了我吧。对不起，我没能履行自己的承诺，不能守你终生……”
“说你爱我!”清凝泪如雨下。
“我爱你!”老君嘶哑地喊了出来。这次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吧?他苦涩地想。
“老公，我也爱你!”清凝释怀地笑了。下一瞬，她紧紧地抱住老君，深情注视着老君的眼睛说：“我怎么可能抛下你独活呢？要么，你变回来；要么，同生共死!”
……
清凝却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抓住了那根尖刺，不让心魔抽回去，殷红的鲜血继续滴在老君脸上。
是的，真神级治愈系的血液，本身就有驱散心魔，恢复神志的功效。
在清凝血液的作用下，老君的神志竟已回归，夺回了身体的主控权，只是躯体仍是恶魔模样，还没有变回人类。
“清凝，快放手，你失血过多，赶紧去静修疗伤啊!”老君着急地说，可他没有了力气去阻止清凝。
“不，我们都很清楚，这已经是致命的伤了。”清凝见老君清醒过来，欣慰地笑了，紧紧抱住老君不肯松开，仿佛被贯穿身体的是另一个人。
血一滴一滴地淌在老君脸上，也淌在老君心中。老君渐渐恢复着，不知过了多久，老君终于变回了人形。
老君轻轻地将清凝放在地上，看着她失血过多苍白的面庞，他的心脏一阵刺痛。
老君运转灵力，一抹鲜红被他从自己的指尖逼出，倾刻间凝聚成一颗血红的丹丸。
这丹丸竟是老君的本命精血，是老君灵质最最本源的结晶!
随着这颗丹丸凝聚成形，老君的修为竟跌落到真仙级！
“你能舍命救我，我亦可为你倾尽所有。”
老君将丹丸放入自己嘴中，咀嚼了几下将那丹丸嚼碎，贴紧清凝的嘴唇，将这口琼浆玉液渡了过去。
清凝的脸色从苍白变得红润，情况竟瞬间好转了起来。
——你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契约，能越生死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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