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玛见她吃得开心，心中欣喜十分，一个劲儿往她餐盘中挑竹筒肉。秦可可有些受宠若惊，忙将自己的餐盘挪至一旁：“不用了不用了，我够了。”
“哦……”齐玛放下筷子，也不吃饭，就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眼神呆滞地望着秦可可。
吃饭被人这样看着，秦可可表示有些发毛，一抬头对上齐玛那双呆滞无神的眸子，也就是俗称的死鱼眼。这样的眼睛无论喜怒哀乐都是一样的眼神，让人辨不出情绪。
吃过饭，两人聊了一会儿工作面试的问题。一聊才知道，原来相互之间相同的兴趣爱好那么多。同样是写过小说的，秦可可写的是言情，而齐玛写得则是正儿八经的历史小说。
齐玛说他喜欢动漫，恰好他正追得几部动漫，都也是秦可可在追的。两人越聊越投机，话逐渐多了起来，一直聊到下午六点面试。
她在齐玛前面进入面试会议厅，第二轮的面试官是个中年女人，坚挺的鼻梁骨上架了一副黑框眼镜，眼角印着浅浅的鱼尾纹，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唇红齿白，看人时十分严厉。总体看过去，算不得漂亮，但却极有气势。
等她坐下，面试官打开文件夹，问她：“如果公司安排你出去走访客户，你愿意吗？”
“走访客户？”可她面试的是微信公众平台的编辑啊？
面试官解释说：“公司微信有个合作新闻版块，每周每次会推送一条同合作方相关的新闻介绍。介绍很简短，同时又得精炼。有许多合作的boss，不肯接受我们的访问，这时候就需要你们自己想方设法去采访。”
“那不是……和娱乐记者差不多？”秦可可脑子有些糊，让她写东西还成，让她像娱乐记者一样追着人采访？
哦漏！她脸皮薄……
秦可可踌躇了一会儿，脑中浮现出唐思淼那张脸，心下一定，咬牙点头：“能接受。”
这人哪，就是得逼一下自己。行不行，到时候再说吧，没试过怎么知道？老是这样畏手畏脚的，也怪不得自己混了几年没什么成就。
面试官点头，阖上资料对她道：“面试结束，十分钟后我们会以短信方式告知您结果。如若通过，请明天一早，带上你的身份证着正装去HR报道。”
秦可可起身对对方鞠了个躬，出来时满手是汗，说不紧张，都是假的。她看了看办公楼外，天地间一片雪白，外边还在卷着雪沫子。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同会议厅外等候第二轮面试的齐玛打了个招呼，裹紧围巾进了电梯。
走出一楼大厅，空中如海浪翻涌的大雪朝着她席卷而来，湍急地袭进了她的眼睛。她被大雪逼得忙朝里退了一步，抬手抹了一把脸，再用围巾裹住自己的嘴，将羽绒服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只露出一条细缝给眼睛，整个人看上去臃肿狼狈地像个大妈。
为了面试能给对方一个好印象，她特意穿了一双单皮矮跟鞋，这种鞋子在南方的冬天穿着刚好合适。可在零下十几度的M市，冬天穿这种鞋子出门的，基本是不想要脚的……
秦可可的脚已经冻得麻木了，十分艰难地打车回家。
回到家，室内温度同外温度形成一个极大的反差。方才在外麻木的手脚、耳朵，被屋里的温热气息一浸，变得极疼。
她脱了鞋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僵硬的脚，每揉一下，便极疼。为了让自己的脚和手快一点恢复温度，她光脚去了洗手间，放了热水在洗脚的木盆了，整个脚踩了进去。
哪儿知道两只脚一进热水，不仅没见好转，反倒更为刺痛。秦可可疼得一声嗷叫，身子一个不稳朝后倒去，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木盆里的热水流淌而出，使得她十分狼狈。
坐下时大概是扭伤了腰骨，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坐在热水里好半晌没缓过神。大概就这样做了五分钟，唐思淼回来了，他推开洗手间的门时，公文包和手下的外套还没放下，可见他是一进门就过来了。
见秦可可狼狈得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他也顾不得去放东西了，随意将外套和公文包丢在地上，忙进洗手间将她抱去了客厅。
唐思淼看了一眼她红肿的脚，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低叹了一口气，将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膝上，将手搓热，捂了捂她那几根冻得发肿的脚趾。
捂了一会儿，唐思淼才对她道：“怪我，昨天没有想到给你买鞋，下午气温骤降，实在难为你了。屋内屋外温度反差极大，你这样贸贸然用热水泡脚，反倒容易出事，严重会导致肌肉层与骨骼层剥离。”
他开始揉捏她的脚趾，举止轻柔，力度却不轻，那般轻逸的动作看起来像太极。顿了一会儿，唐思淼又接着说：“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儿。”
秦可可咬牙点头，淡淡嗯了一声。
真是疼死她了，北方的天气可真是魔鬼。这雪下得跟冰刀子似得，砸在人的肌肤上疼得直让人跺脚。北方天气干冷，这两天她皮肤也不大好，严重脱皮。
“刚才路过鞋店，给你买了一双鞋。”替她揉了大概二十分钟，唐思淼才放下她的腿，去拿了双黑色的矮跟皮鞋过来，款式很漂亮，最难得是里边有层绒毛。
唐思淼将她的脚抬起来，十分轻柔地给她穿上了鞋。让秦可可吃惊的是，这鞋不但舒服暖和，且十分合脚。她低头看着他，咦了一声：“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码我从没给你说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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