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你这张脸丑，我相信这世上一定还有人也跟我一样觉得你不丑。”林余叹息了一声，说道。
“可是连你都不愿意娶我，我还可以相信这世上还有人愿意娶我吗？罢了，这样也好。我也可安心地找一家寺庙，孤影长伴青灯。”方彩裳转身，渐渐动作轻缓却又迅速地离去。
林余站在方彩裳离开的地方好半晌，方才转身往白支峰走去。他走进山洞之时，方倪裳他们的酒已喝完，三个人在山洞中唱着完全不知道是哪里的调调又听不清歌词的歌曲。他们见他进来，也不收敛，反而拉着他，邀请他一起唱。他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走到山洞的石床上，盘腿坐下。
方倪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唱得正欢的夜一鸣和白龙，起身坐到他的身边，问：“你刚才去哪里了？”
林余看着方倪裳的脸，好半晌不出声。虽然方倪裳跟方彩裳并不是那么相像的双生姐妹，但从方倪裳的脸上仍然可以看到方彩裳的影子。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方倪裳一边问，一边用袖子去抹脸。这个动作毫不秀气，更没什么气质可言，顿时让林余清醒过来，心想：她们姐妹俩的确是不同的两个人，若是方彩裳，是绝对不会做这么粗鲁的动作的。
“在想什么？”方倪裳见林余不语，又问。
“在想彩裳。你们姐妹俩真是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林余叹了一口气，道。
方倪裳听到林余的回答，脸上的表情僵了僵，而后看向仍在唱歌的夜一鸣和白龙，道：“是啊，我们姐妹俩根本就不像是姐妹。”
林余听方倪裳的口气有点怪异，只是一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不要想太多了。”说完，急急地起身。
“你去哪里？”方倪裳伸手扯住林余的袖子，昂着头问。
“只是想随便走走。”林余微笑着回答，而后逃也似地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害怕方倪裳的注视，总觉得那双眼睛好似能够将一切都看穿。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林余都没有办法好好地睡，一来他担心方彩裳带着白曲他们来这里，二来他只要一合上眼睛就会看到方彩裳那似忧似怨的眼睛。他常常半夜里起身，独自一个人站在白云峰顶吹冷风，有时会让两只神兽带着他四处看看。
这一日，他正在黑火玄龙背上，漫无目的朝下面看时，正巧看到僵尸门外一个黑影欲冲破他们布置的树障进来，于是打了一个手势，示意黑火玄龙降下，而他悄悄地潜到黑影所在的地方。
他一眼就认出那个黑影是失踪了很久的朱雀。他一想到方彩裳的毁容都是这个女人所为，顿时便恨得咬牙切齿，只是没想到他没去找她，她却自己关上门来了，于是暗运天象于双手，打算向朱雀偷袭。岂料他还没来得及出手，朱雀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仔细一看，居然是方彩裳。
“师父，你在这里做什么？”方彩裳问。
“我来找那个没良心的林余，我徒弟到底哪里不好了，他偏不识好歹，居然敢不要。”朱雀阴冷冷地道。
“师父，你别怪他，他也有他不得已的地方。”方彩裳叹了一口气，又温和地道。
“什么不得已的地方？没有良心就是没有良心，这种男人，要是我的话早就的掌打死他了，你还在为这种人伤心。我要是你，就告诉那些正在找他们的正道人士他们的藏身之地。”朱雀眉头一皱。
“师父，别说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找到这里来了。”方彩裳一边说，一边拉着朱雀离开。
林余却在两个人消失之后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他开始觉得他对不起方彩裳，开始觉得他欠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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