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回头看着靠在秋葵身上的韦姜道,“吓到你了吧?那日我也吓了一跳!”
韦姜连客套也忘记了,慌不得地让秋葵带她走。
她们一走,裴菀书冷笑了一声,“她倒是真心虚。我还以为多大的胆子呢!”说着跳下沈醉怀里,跑去书案前将韦姜写的那几张纸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小欢,你要做什么?”
沈醉俯身撑在案桌上,疑惑地看着她,抬手去抓她手里的东西,裴菀书却飞快地塞进抽屉里。
“没什么,我要给水菊报仇!”
“小欢,你报仇水菊也不能伤到自己。”他心疼地看着她,不希望她的心会被恨意侵占。
“你放心,我不过是有仇必报而已,不会牵连无辜的!”她从袖笼中掏出从沈醉那里要来的天蚕丝放回他手中去。
抬眼看他担忧的样子,浅浅一笑,绕过书案偎进他的怀里,低声道,“沈醉,你放心,我不会被仇恨蒙蔽了心的。我心里有很多人,有很多爱。但是我一定要做点什么。为水菊,也为你,为我自己。”
“需要我帮忙吗?”他低头捧起她的脸颊,盯上她水润的清眸。
“不用,但是我可以请夫君大人允许我找别人帮忙吗?”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我还舍得拒绝你吗?”他低叹一声,头垂得更低,吻住她的唇用力地将她压进怀里。
裴菀书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韦姜,哪里知道她竟然真的吓病了,不过装病也不一定。过了两日,她去看了看韦姜,便觉得她装的倒是真的很像。
正月初六,裴菀书领着西荷回娘家,住了一宿陪了陪大娘和母亲,跟爹爹聊了一些事情。第二日便借口去买东西,拐去了珍宝轩。
柳清君让解忧传话,想见见她。
她装病的那段时间也没闲着,她让柳清君尽可能多的帮他搜集了和沈徽韦姜有书信来往的商家、官员、流氓无赖以及其他宫中之人的字迹。
她不想刺杀,更不想用巫蛊陷害,那些不够表达她的愤怒。
新年的柳清君,穿着稍嫌沉闷,暗青色的大氅,淡青色的锦衣,头上依然是支乌金发簪。虽然未见丰润但是气色却也不错,这让她心里宽慰些许。
玉色清淡的莲子粥,淡淡的苦涩气息缓缓弥漫。
“水菊是个好丫头。”他看着她写满忧伤的脸,这一刻也欢喜于她并不在自己眼前伪装,这样就够了。至少还有宽慰她的机会。
“可惜了解忧,还得找别的女孩子。”她浅笑盈盈,瞬间忧伤散去。
“你要是觉得解忧在跟前会难过,不如换了长天去!”
“不用,你身边也该有个人。我有解忧他们就够了。”对上他关切满溢的双眸,定了片刻,笑道,“你终于好起来了。”
“怎么能再让你担心?”他垂下长睫,敛去灼烈眸光。
裴菀书点头,将自己准备好的书信都摆了出来。
“谢小天,倒是我疏忽了!”他微微叹了口气,眉宇间笼着内疚神色,上一次帮他治病,心神浮动却也根本没有发现他有内力,竟然还是霹雳手。
“不过看起来他似乎并没有告诉韦姜我们认识。”
裴菀书缓缓摇头,“不是你的错,沈睿捏断他的手指,他都没有暴露。况且,他一直老实本分,什么都没做。谁又会知道是他?”沈睿和沈醉想办法瞒住她,只说谢小天被吓到,然后沈睿将他赶回翰林院去。可是她怎么会不知道?西荷知道就等于她自己知道。
“而且,如果他出手,我和沈睿根本都没得活。他日若是你能见到他,记得帮我问候一声!”
柳清君微微叹息,却不忍心拒绝她。
“柳兄,你还是离开这里吧,去南疆找神医,将你的身体彻底治好。一个不稳定的朝廷,随时会风云变幻。”她不无担忧地看着他,作为香雪海的东家,就算他不想掺和,也没有人会想要他置身事外。
他傲人的财富,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他笑,低声道,“小欢,我会走的。等你们没事了,我就走。现在,让我做一点事情。”视线落在她光洁纤长的手指上,最后在她鬓间银簪上停留了一瞬,又道,“我们都有心愿未了。就等一切结束吧,也许那时候我还能再帮你们一次。”
“可是,相比这些,我更想你好好的,去过逍遥江湖惬意山林的日子,不是在这里。我想你以后都好好的。”她有点激动,双目亮的闪动水光。
柳清君握紧了手,笑着点头,“我答应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活得好好的。”为了让你放心,也该如此……
她笑了笑,慢慢地将粥喝完,最后又喝了一杯茶,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她站起来,说了声,“你不要送我!”
他那句,“我送送你,”便憋了回去,点了点头。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之外,他的视线慢慢地落回描着松下弹琴的瓷碗上,伸手覆上,似乎还有她手的温度,慢慢地阖眸,嘴角漾开一丝轻颤的笑。
裴菀书领着府里的丫鬟婆子,加上沈睿和永康时常来帮忙,做了很多别致的花灯,让人拿到街市赏灯的地方挂起来,免费送人。
她是新嫁妇,第一年是不能看灯的。所以拥着锦被倚在炕橱上绣花。沈醉一直陪着她,但是她却想他出去玩一玩,不要总是守着她,好像她随时要不见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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