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钱，还是别的，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白楚涵虽在病中，杀伐果断的气势一点也没减，每个字都想雨滴砸落玉盘，掷地有声。
“你帮我，为什么？”元容雅端的一幅防备的姿态。
白楚涵没着急回答，而是淡然反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屋里静默。
其实，过来这一路，元容雅都在想，白楚涵主动帮她到底是在图什么。
元氏的状态外人不知道，白楚涵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元氏已经是漏风的危楼，她在这时伸出援手，走得是一步险棋。
难道，她既然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什么都不图？
元容雅不信。
她看着窗外初升的阳光，语气难道惆怅，“我猜不到。但我不希望你是因为同情我所以才帮我，那样对我来说，你的同情和让我嫁给沈盛天一样难以接受。”
“同情？”
白楚涵念叨着这两个字，漫不经心地说出心底话——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对同情二字这么敏感，我同情你，你就会死吗？你也是生意人，难道不知道生意场上需要能屈能伸才能走得长远？”
她说着这话确实动了几分真心。
忆起她和桐野锦城一起创业的那些年，如果有人同情她，她也不至于这一路走得这么辛苦。
元容雅被白楚涵教育了一番，当然想反驳，可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当然知道。
只是，她不想接受白楚涵的帮助。
她看向白楚涵，眼神里闪烁着不甘。
接受白楚涵的好心，不仅代表着她在某个角度承认自己不如白楚涵，更是……更是一种对她良心的煎熬。
当初，白楚涵想去欧洲参加竞标，寻找投资，壮大企业。
她曾在暗中试过阻止母亲帮助白楚涵，如今，又怎么好意思接受白楚涵的帮助呢。
她深深看了一眼白楚涵……
白楚涵不明白她眼神里的深意，但也不在意，她继续道：“说正事吧，我不希望你嫁给沈盛天，确实是有原因的，至于这原因是不是功利，这其中有没有你需要承担的代价，你听完就会明白。”
元容雅点头，也认真起来。
“沈盛天为什么要娶你，我想你自己都不知道。”
元容雅脸上浮上些许尴尬，声音放轻，“我怎么不知道，他就是为了羞辱我，你才是不知道……他就是个变态。”
她迂回着，没把她已经失身给沈盛天的事情说出来。
但这事白楚涵早已知道，她也按着没提，继续着自己的话。
“二十多年前，我们还没有出生，沈盛天和你母亲订过婚，这事你知道吗？”
一语落地，换来元容雅懵懂无知的表情。
她这些年只是知道母亲和沈盛天的有些往来，并不知道，他们是这种关系……
怎么会……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白楚涵慢慢道，“因为这件事只是两家的家长暗中商量过一阵子，没有翻到明面上，而且，后来你母亲为了解救容氏于水火，嫁给你父亲。这件事，对于沈盛天来说就是一颗耻辱钉，他如今财大势大，肯定不希望有人提起。”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元容雅眉心一皱。
白楚涵虽然是柳家的人，但到底游离在四大家族之外，这种秘辛，会是谁告诉她的。
而且事关她母亲，她都不知道……
“张褚告诉我的，”白楚涵也不欺瞒，“他手里有很多这种秘密，我当时听到并没有往心里去，如果不是这一次沈盛天要娶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提这件事。”
元容雅松了口气，语气尽量平淡道：“你的意思是，沈盛天要娶我，是因为当年我母亲拒绝了他，他心里不舒服，所以要报复我。”
“这是一方面。”
白楚涵低眉，人们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却不知，小人报仇也是什么下流招数都能使得出。
“当年，沈盛天一年被两个女子连续退婚，成了北城的笑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必须要娶了你。娶了你，折磨你，他才能好好出这口恶气。”
“你还记得沈妩的事情吧，”白楚涵提醒道，“她又做错了什么，被沈盛天那样折磨……”
元容雅听到这，眼皮忍不住一颤。
她当然记得。
如果让她也像沈妩那样，被人塞进车里送往不同的床上，她还不如死了干净。
“所以，沈盛天想要娶你的第一个原因，并不是你说的“羞辱”那么简单。”
“第一个原因？”
元容雅抓住白楚涵言语之间的细节，继续问，“你的意思是，还有第二个原因？”
白楚涵重重点头，道：“是。”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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