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也不用得意，你们都不用得意，”柳欣秀看着众人，灿然一笑，仿佛今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很快，我后面的人就会察觉到这一切，我们这些年做的一切都不好白费，北城该乱还是会乱。”
“还有柳家。”
她抬起手，指向柳如烟。
“我身后的人见我颓败，自然会把我不是柳家人的事情捅出来，你们柳家这么多年认贼为亲也将成为笑话。”
“还有，杀容艺的事情你也有份，元容雅很快就会知道。”
柳如烟闻之大怒：“你这个疯子，你居然想要毁了我们柳家，你是不是当我拿你没办法！”
“就算我拿你没办法，难道就没有人能够对付你了吗？”
她偷偷看了一眼白楚涵的脸色，不由地放低了声音：“你快说句话！”
白楚涵没有动静。
柳如烟显得很不忿，很冤屈：“我们柳家难道对不起你，你自己也看看，你把我们都害成什么样子了，你居然还这样！”
“既然你不想这样，那你就助我脱身，让我不要落入某些人手里，我就会继续和你一条心。”
说罢，她的眼神瞥向白楚涵。
柳如烟喉间艰难，闭了嘴。
她到底不是蠢的。
在这个关头，柳欣秀的去留与处置，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份，且看白楚涵的打算。。
她如何能够左右白楚涵的打算。
而且，她今晚来这里是要和柳欣秀交易芯片的事情，这本身也是一个秘密
柳欣秀今晚吐露了这么多，也没把这件事说出来，显然是想要护着这个秘密。
这也正和她意，毕竟，她还要靠这个秘密去找桐野的下落。
“既然你不愿意帮我，”柳欣秀淡淡看了柳如烟一眼，“那就彻底闭上嘴，接下来也不要再说话。”
她神情里透着一种恹恹，似乎并不是很愿意与柳如烟这样没有本事的人多说话。
立刻，她重新把头转向了白楚涵。
“你要我回答我的问题，我一个都不好回答，你想怎么办就这么办吧，”都到这个时候，她甚至还是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在说话，“另外，关于你的条件，我也不考虑。”
她说着，冷冷笑起来：“十年前，我已经上过一次你们北城精英的当，十年后，不可能将同样的错误再犯一次。”
晴喜看不惯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上了谁的当就光明正大说出来，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北城的人也不都是坏人。”
“阴阳怪气，不全是坏人，”柳欣秀笑了，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晴喜，似乎是在辨认她是谁，很快，她的目光移开，懒洋洋道，“晴喜是吧，你是不是忘记了，如果当初你没有遇到方砚南，现在你的下场……”
“是在会所里陪北城的精英呢。”
“还是被那些人当做物品送来送去呢。”
“呵，你现在居然说北城的人也不都是坏人，你真是……既得利益者的获奖感言啊。”
晴喜听到柳欣秀这样说，忽然眼色一沉，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我……我……”
一来，这事隐秘。
二来，她不过是个给人当助理的，她的前尘往事，又有什么值得研究的。
可眼前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居然能够将她经历里的细节说出来，难道……她……也是被人从乌国拐卖来的？
怎么可能！
可，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一向，被人从乌国拐卖来女子的身份都是最低贱的，碍于这一层关系，所以她哪怕喜欢沈盛天，确也没有办法去接近。
于是乎，她动了邪念，抢走柳欣秀的身份。
可……如果真是这样……
“啊！”
晴喜还在想着，一侧的柳如烟爆发尖叫。
不知柳欣秀从哪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剪刀，不偏不倚地插进自己脖颈，血顷刻喷射而出，溅起老高。
下手果断狠毒，她是奔着死去的。
“疯了，你疯了。”柳如烟喃喃着，往后靠。
一屋子人，亦是茫然不知所以，有的目瞪口呆，有的满眼警觉，都盯着眼前这个疯狂的美丽女人。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柳欣秀谁也不理会，她笑起来，满脸泪纵横，笑得惊悚可怕。
“你们想知道我的秘密，呵，做梦。”
“我既然不能如愿，你们谁也不要想如愿。”
“你！”
她的手指白楚涵，脸上划过可怖的残忍，“就等着去给我赔命吧。”
人生如棋，她用十年的功夫走了这一步，不料今朝被人围困。
败得涂地。
但没关系，她已经有垫背的，这一生也不算白活。
白楚涵眼睁睁地看着她，眼神平静，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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