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白楚涵才道。
“没这个打算。”
“……啊，不会吧。”
“真的啊。”白楚涵笑着说，“我骗你做什么。”
妙妙似乎根本不信，她眯起圆圆的眼睛，活像一只求知欲爆棚的猫猫。
但白楚涵一双眸子坦荡荡，毫无保留地看向她。
猫猫看了一会，发现这一块面包里面没有藏着糖浆，便泄了气。
她靠回椅背上，轻轻转着桌子，忽然咧嘴笑了：“白导不愧是白导，什么都能拿得起放得下，我就不行了，如果我好好经营的公司就这样被人抢走，肯定受不了，灵超，你说是不是。”
灵超嗤笑一声：“是啊，白总裁的境界，我们这样的凡人肯定达不到。”
“……”
白楚涵心道，这怎么解释？
柳氏并非什么福地洞天，当初她是为了完成外公的遗愿，为了让张褚不白死，才毅然决然地接这个烂摊子，如今，她去黑暗里走了一遭，对于很多事情都有了新的想法。
她想挽救柳氏的颓败，来报答当年柳尊救她的恩情，她做过了，她没做到。
剩下的事情，她无能为力。
至于张褚的仇，只要她还在喘气，就不可能放下。
离开柳氏，不是放手不追究，而是换个角度，换个地方，隐藏在暗处的鬼影才会更容易献身。
……走着瞧吧。
局面一时间有些尴尬，她轻咳一声，道：“并不是不稀罕，只是有些事情，命里自有注定，勉强也没意思。”
灵超和妙妙听了这话，心里都要一些遗憾，或多或少都在替她不值，觉得她被柳氏和那些人合起伙欺负了。
但坐在对面的方砚南听了这话，却是轻笑一声，旁人不了解白楚涵，但他不一样。他知道白楚涵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绝对不可能委曲求全，就算不回去柳氏，肯定也在背地里盘算着什么要打倒柳氏。
她所有的落魄都是暂时休息。
他想着，咕咚喝了几口酒，洁白的脖颈上，喉结滚动，放下酒杯，道：“既然白小姐不打算回答柳氏，那么我正好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如今这些后起的小公司纷纷冒头，来势汹汹，你觉得，四大家族里，哪一家会最先被拍倒在沙滩上？”
“……”白楚涵心想，方砚南真不愧是方砚南，在方四还只能看见财团内斗时，他就能透过风吹草动将全局信息掌握在手心里。
四大家族谁会最先陨落？
这确实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如今四大家族里，方氏有方砚南支撑着自然安全，而元氏垄断着最大的网络门户网站，在这一场激战中，只要不乱折腾，应该是十拿九稳。
而柳氏，家底尚可，但后续乏力，若是能够得到帮助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估计这个落水狗就是他们。
当然，一切都有变数，变数就是沈家。
那位帅气迷人的十九岁超级偶像，要看他到底做什么。
就从之前，他和白楚涵的多次对话来看，他似乎不打算在这一场战役里，做个安静的旁观者。
她正思考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忽然，妙妙的手机响了，她拿起看了一眼，眼睛瞬间瞪大，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白楚涵。
“怎么了？”白楚涵看向她，懵懂的问。
难道是网上又推送了什么关于她的新闻，可，她如今现在已经是一个被柳氏扫地出门的过气总裁，哪还有人在意她的新闻。
更何况，还有什么比她被柳氏扫地出门更吓人的新闻吗？
她心里这样想，忽然，眉心一闪。
难道——
是韩君渊那个狗崽子又做了什么？
心里的不安一阵大过一阵，就像是海滩上涨潮的浪。
“白总，你。”结合妙妙一脸不知道怎么说的表情，白楚涵真的不敢把事情往简单的方向想。
她沉下一口气，朗声问道：“没事，你大胆说。”
如今她事业全无，姐妹被撞成植物人，爱人也成了过客，好友也为她牺牲，她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现在的她，什么都能承受的住。
“是……是你姐姐。”妙妙犹豫着说，“柳氏刚刚对外发布了，柳如烟和沈甚公开恋情，或不日即将成婚。若是成婚，二人将一起管理柳氏。”
也就是说，白楚涵将永远没有再拿回总裁权力的机会。
白楚涵胸口起伏，她属实没想到，柳如烟会这么急不可耐。
沈家一家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沈甚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她这么上赶着去和沈甚结婚，这不是把柳氏这块大蛋糕往沈家嘴里塞。
这个女人可真是蠢，她以为她能玩得过沈家？
“还有……”妙妙看了眼没读完的新闻，又看向白楚涵，“我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读，白导你自己看吧。”
说罢，她将手机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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