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黑得早。
谢孝衍推门进来，只觉得整栋别墅黑压压的。
莫东看见他走近，立刻拉着他道：“谢少，我家少总裁今天和总裁当面吵起来了！一回来就在一直喂鱼不说话，你快去劝劝吧。”
“为什么吵架？是为了他那个新奶奶？”谢孝衍揣测道。
莫东老实点点头。
他实在不明白少总裁是怎么了，总裁这些年身边一直都有女人，虽没有像欣秀被这么隆重的对待，但被当做宝贝的也不少。
这些事情少总裁一直是知道的。
他平时也不喜欢管闲事，也不会随便忤逆总裁的意思，今天怎么还和总裁吵起来了！
谢孝衍拍了拍他的手，道：“你不用管了，我去劝一劝。”
莫东十分期待地看着他，诚恳道：“谢少你真是一个好人。”
谢孝衍潇洒地摆摆手，向方砚南走过去。
“喂鱼呢？”他站在方砚南旁边，把手伸进鱼缸里，胡乱搅水。
方砚南不理他。
他撇撇嘴，大喊道：“别喂了，再喂就要变成海豚啦！哪有人养鱼像你这样喂的，到时候他们真的越长越大，你还要重新换个鱼缸。”
听方砚南依旧不理他，谢孝衍只能深吸一口气，阴阳怪气道：“干嘛，你爷爷疯了，你也疯了？”
方砚NC耳不闻，一边继续给金鱼喂食，一边漫不经心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疯了。”
谢孝衍被噎了一下，伸手道：“好好好，我们先把疯不疯这件事搁浅不谈，你今日在老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就算是看见是那个女人，你也不能和你爷爷吵架呀。你爷爷如今还坐在总裁的位置上，你这样，不太好。”
其实知道那个女人到底谁之后，谢孝衍也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要骂人，但是他听见莫东说，方砚南为了这件事和方总裁吵起来。
他还是有点被吓到。
方总裁如今虽然是半隐退的状态，但权力还握在手里，方砚南和他对刚，完全不是什么聪明的打算。
见方砚南根本没搭理自己的意思，谢孝衍眼珠子一转：“你这样做，不会是为了白楚涵吧？”
方砚南道：“你很闲？”
“啥？”
“陈娇娇的事情打点好了？”方砚南问。
谢孝衍一愣，随即道：“差不多都摸清楚了。不过，”顿了顿，他又道：“你现在知道你新奶奶是谁，还做这些，有意义吗？虽然你和白楚涵现在关系是不错，但是如果她知道，你这位新奶奶是谁，还会和你关系这么好吗？”
“我做事，是因为我想做。”方砚南道：“她怎么想是她的事。”
“真是如此？”谢孝衍难得的犀利道：“或许你忘了，她就算再游离在外，但她也是柳家的人，而且是一个被柳家人伤害过的柳家人。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方家和柳家的牵扯那么深，她还会同现在这样和你毫无顾忌地相处吗。少总裁，在商言商，在私言私，有些事情你应该一早就考虑清楚。”
方砚南反问道：“我和柳家有什么牵扯？”他将手中的饲料喂完，转过身，修长挺拔的身影在阴沉的别墅里如青松一样笔直。
“老爷子要娶柳家的女人我管不着。”他道：“但是我和谁在一起，他也不要想来横插一脚。”
“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谢孝衍撇嘴提醒道，“如果你爷爷今天娶的是柳家任何一个女人都好说，哪怕他娶的是和白楚涵从小就不对盘的柳如烟都好，可他偏偏娶了那个女人……”
一声闷雷劈下来，屋子忽然亮了一瞬。
既然说了，谢孝衍就冒着被方砚南讨厌的风险多说两句，“别的不说，就说白楚涵。她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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