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川看出妹妹眼底闪烁的犹豫，又加重手上的力气，紧握着她，“妹妹，你就帮哥这一次！求你！除了你，还有谁会管我的死活！”
哎！
纵然柳如烟说得出千万个拒绝的理由，但在兄妹之情下面，只得咬咬牙，将电话拨了出去。
兄妹二人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机屏幕，心跳声渐如擂鼓。
电话那边，崔策海刚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看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起，拿起来，看清名字。
嘴角浮起一丝坏笑。
不紧不慢地接通电话。
“喂……”他道。
听见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搭配着漫不经心的态度，柳如烟的心已经凉了一半。
倏然，不知该怎么开口。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崔策海猜测着问。
毕竟白楚涵在柳氏大杀四方的事情，也不是秘密。他站起身来，点了根烟，叼着烟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
窗外江边的风扑面而来，吹动他的浴袍，舒爽至极。
“没。”大概是自尊心作祟，柳如烟跟做贼似地压着声音。
“不好说吗？”崔策海此刻有的是耐心。
“你能借我一些钱吗？”柳如烟还是压着声音，屈辱和羞耻萦绕在她舌尖，“过段时间，我就还给你。”
她人生的前二十年一直在当大小姐，这是她第一次低声下气去借钱。
“你要多少。”崔策海叼着烟往外走了两步，站在阳台上，将手放在扶栏上。
一脸惬意，似乎能迎风唱一曲。
“你……答应借给我？”柳如烟有些意外，这未免太爽快了！
“嗯。”崔策海弹了弹烟灰，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而且我不要你还。”
“为什么？”柳如烟急急的问。
她并不是惊喜，而是错愕。按照他们粗浅的情谊，崔策海不可能对她这么大方。
难道真的是喜欢上她了？
她魅力这么大？
“自然是有原因的。”
一语敲碎她的幻想。
“你现在有空吗？”崔策海清醒地问，“我发个地址给你，你过来，我们面谈吧。”“
柳如烟有些犹豫，但她旁边的柳云川已经急红了眼，推着她的手肘要她答应。
要解燃眉之急，眼下也别无他法。
柳如烟无奈道：“好，待会见。”
崔策海没再说话，直径把电话挂断。
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突然走出来一对情侣，女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着轻靠男生，男生也跟着笑，一脸宠溺地低头看着女生。
崔策海抽烟的手顿了顿，忽然想起从前，他刚刚和白楚涵认识的时候。
他也曾和白楚涵并肩同游，相视而笑。
只是后来，命运弄人。
他苦笑两声，慢慢将眼睛抬起，看向对面，那是白楚涵家的别墅。
但白楚涵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住了。
……
夜色降临，白楚涵还在柳氏总裁办公室处理公务。
她一脸麻木地将桌上的资料递给绿旖，吩咐道，“这一份送去给财务处，如果让他们抓紧时间催账。”
绿旖接过来，肯定道：“好，我让他们一周之内给您回复。”
“三天。”白楚涵抬起脸，眼神十分坚毅，“三天办不好，整个财务处都走人。”
三天，实在有点太赶了。
四天，绿旖有些忐忑，但白楚涵气势逼人，她也不敢和白楚涵唱反调，虽然很怕欲速则不达，只得一口应下。
“好，我这就去办。”她抓着资料的手，不自觉握紧。
与此同时，锦城正好进来，把手上刚刚处理好资料放在白楚涵桌上。
他汇报道：“老大，确实如你所想，虽然这些董事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脏钱，但公司内部还是有踏实干活的人，柳氏整个大框架没有乱，所有生意渠道都是正常运转着。”
白楚涵拿起资料翻了两眼，不卑不亢道：“还算有救。”
说着，她将刚刚列出来的名单递给锦城。
“这一份名单送去人事部，上面的人全部开了。”
“啊？”锦城大惊，他虽然熟悉白楚涵雷厉风行的处事手段，但白楚涵这些日子，做事相比从前更决绝极端了。
又是要钱，又是开人。
她是逼着柳氏这些人和她打起来吗？
“还不去？”白楚涵狐疑地望着他。
锦城脚步僵住，犹豫片刻，咬牙诚恳道：“老大，我知道你想快速做出成绩给张褚报仇，但是，你是不是太急了？”
“你在教我做事？”白楚涵眉心一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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