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们知道了，多谢你来告知。”锦城不耐烦地回答元容雅，表情语气皆生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仇人。
虽然，在生意场上，因为立场不同，一夜之间朋友变仇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只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多少会难以接受。
就比如锦城凶元容雅，他心里的疼痛，一点也不轻。
但哪怕锦城心里弯弯绕绕转了一圈，元容雅都当没这回事，她笑着抬起眸子，斜斜依靠着门框，看着坐在轮椅里的白楚涵，语气不明道：“瞧你这样子，你应该是知道了吧。”
此言一出，白楚涵低垂的眸子立刻闪过一抹锐利的光。
“知道什么？”
白楚涵看着元容雅，表情里没有往日的温和，尽数肃杀与冰冷。
到了这个份上，她因为容艺而对元容雅产生的那一抹怜悯，也点点消散。
“你妈来了。”元容雅面不改色地把说完，双手抱着胸，眼神里暗暗闪烁的兴奋，似乎是在期待白楚涵的反应。
很遗憾，白楚涵的反应没让她满意。
白楚涵只是轻笑一声，很快就将错愕和慌乱压下，又回到往日里的女王姿态。
模样自信笃定，仿佛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人能够打败她。
“你笑什么？”这会反而轮到乱容雅错愕，她上上下下打量着白楚涵，有些不甘心道，“你就不怕她对你怎么样？”
元容雅可记得清清楚楚，白楚涵曾经和她说过，柳欣秀作为母亲，没少害她。
“我怕什么。”白楚涵反问，她推着轮椅走过来一些，轮子摩擦在高级木地板上，发出滚滚响声，“你不知道吗，我四处在找她。”
元容雅被她这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侧眸看着她，似乎在分辨这话是真是假。
白楚涵耸肩笑笑，道：“容艺没有教过你吗，敌人，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话说完，她露出一个极致嘲讽的笑。
仿佛在笑元容雅无知。
不得不承认，白楚涵确实有一种气人的天赋，短短一句话，就元容雅的脸上变得滚烫，她胸口微微喘着气，瞪着白楚涵。
“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厉害！如果你真的厉害，你至于到现在都站不起来吗！”
哪怕是再温润高贵的人，在被逼得跳脚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戳别人的伤口。
元容雅不例外。
哪怕她知道这样很卑鄙，但她气急了完全想不到这么多，她现在脑中唯一清楚的想法，就是她讨厌白楚涵。
讨厌白楚涵总算这么自信，总是端着高冷不羁的架子，总是让人不悦。
她迫切地想要赢白楚涵一次，哪怕只是一次口头交锋，她想告诉众人，她元容雅也是从小摸爬滚打在生意场上，有着一身真本事。
她不比白楚涵差。
“是啊，我现在是站不起来。”如她所料，白楚涵被戳中伤口，总算有了些许迟钝和温和。
元容雅心里渐渐有几分得意，继续讥讽，“知道就好，你……”
“但是。”
她话还没说完，又被白楚涵抢白。
她眉心猛地一皱。
果然，白楚涵抬眼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我的确站不起来，但，若当初你我易位而处，你又能全身而退吗？”
一语中的，仿佛十米开外一枚子弹破云而来，不偏不倚，打中元容雅的心。
是啊，她能吗。
白楚涵在乌国发生的一切，后来她也一一听闻。
遇到暴乱，软禁，强迫。
这些每一件她都没有经历过，诚然她在生意场上这么多年，但这种肮脏邪恶的事情，一点都没沾染过。
如果当初是她，背负这企业运行的使命去陌生的国度谈判，她会怎么样。
或许，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吧。
白楚涵的声音适当响起，“你既然与我比，那我们就大大方方的比，搞小动作没意思，我平生最讨厌的就算阴沟里的老鼠。”
这话精准地刺痛元容雅的神经。
“你说什么！阴沟里的老鼠？”她暴怒道。
她从前的行事风格，何曾有过半分阴损，如今还不是被形势所迫，她又得罪了谁，她何必要造这种罪，被白楚涵指着鼻子骂。
如果不是容艺去世，如果不是……
元容雅想到柳如烟，眼神里的仇恨“蹭”地亮起，心里只剩一句，柳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白楚涵也意识到话大概是说重了，但她也不愿意挽回，说了便是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她也有，可她何尝因为这个难处去害人。
“白楚涵，我告诉你，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了。”元容雅掷地有声道，“你以为你还能得多久，你以为这里就只有我讨厌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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