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大。他走得太急了,谁也没有想到。”刘梅说着,眼圈儿又红了。“对不起,刘姑娘,我……”王越不忍心地看着刘梅。
“没啥,王大哥。”
“以前我跟我大从西宁上来,碰上你大,他们两个总要坐下来喧一会儿的。刘姑娘,麻烦你帮我把柴皮卸下来。我也该给刘家爸烧张纸钱去。不然,我大要知道了,也会抱怨我,说我不懂事儿。”刘梅听了,心里说不出的温暖,连忙请王越进了店,然后帮他把柴皮卸下来,领着他穿过店堂来到后院堂间。燃了香烛,拜祭完了,刘梅谢过,这才又回到店中。
王越告辞,刘梅如何肯依,强拉王越坐了,向里间喊道:“二娃哥,烧二两酒,切半斤肉,再下一碗饭。”又转对王越说:“王大哥,你是我开店的第一个客人,又带了那么多财进来。尤其难得的是你还记着我大。就凭这,我也得留你吃了饭再走啊。要不,我大也会怪我怠慢了故人。”这时,秀已端了肉,烧好了酒放在桌上。刘梅便斟了,双手端过,递到王越面前。
“刘姑娘,”王越站起身来,推辞再三,只得接过两只酒盅说,“刘姑娘,有你这副热心肠,你的酒店一定会比以前开得更好的。”说着,又郑重将酒往地上奠了,看刘梅又要斟酒,就又说:“刘姑娘,你还是忙你个家的事去吧。我心里有事,喝不得酒。这肉你就给我装上。我在路上吃。饭你就嫑下了。我还得走路。若迟了,今日就赶不到西宁了。”
“王大哥,那怎么成哩。你看,我都把饭端来了……”二娃说着将饭碗放在桌上,然后又回到厨房去了。王越有心推辞,又见刘梅这般诚恳,只得勉强落了座。“哟,老子尸骨未寒,丫头已相上人了。”刘梅听来人说话唐突,回头看时不是赵庆是谁。
“你,你是谁?说话放干净些。”王越听了赵庆这阴阳怪气的说话,有些窘迫,又看了刘梅一眼,义正词严地说。
“呀哈,原来是个卖柴皮的小子。”赵庆一边抽着烟说,一边绕着二人的桌子转了一圈,才在米柜边上的太师椅上坐了,跷起二郎腿,弹了弹他缠着绑腿的裤子上的灰尘。“吃你的饭吧,小子,搭嫑你赵爷的茬。在西门口里说话,那还要先看看你赵爷的脸色。”赵庆说这话时故意瞅了瞅刘梅。
“你……”王越抢上一步正要理论,却被刘梅抬手拦住了。
“姓赵的,你的期限还差一天。我也告诉你,一枝梅早已不是你的地方。请你放尊重点。”刘梅看似轻言淡语,但说出的话字字落地有声。
“好、好,”赵庆慢慢腾腾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抖抖衣襟说,“不要生那么大气嘛,生气会伤身子的。我不过来给你提个醒,免得你有了汉子就忘了旧债。今日可是第二天,明天你要再没钱的话……”赵庆故意顿了顿,用烟嘴往酒店里划了一圈,说,“那么,这个酒店就改了姓了。”说完,仰天大笑着出门走了。
“想得美!”刘梅看着赵庆出了店门,没事似的转身坐在了王越的面前,看他吃饭。
王越见赵庆走了,又看刘梅这般镇定自若,不甚在意,又不好相问,便三下五除二,吃了饭就要告辞。
“王大哥你等等。”刘梅见王越肉也没吃,酒也没喝,赶紧跑到厨房,又取了些下水连同桌上的肉一起用菜叶子包了,硬揣在王越怀里,说,“拿回家里给你大吃,生病的人心里头寡。”王越听了,不胜感激,说:“刘姑娘,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已经吃了你的饭,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呢。再说了,我还要去西宁城,卖了这柴皮也得几天时间,这肉……”刘梅听王越如此,却笑着对他说:“王大哥,你就不要再去西宁城了。你这一去得耽误多少工夫,你大还不知会病成啥样子呢。你的柴皮我全要了。你送来了‘财’,我还能让你轻易地拿走吗?”刘梅说着,掏出两块大洋放在王越的手里。
王越见了,哪里肯收,连忙放在桌上,说:“刘姑娘,这可不成。我吃你的,拿你的,这柴皮本来就赚不了几个钱,你要用,我送你也是值的。怎么能卖给你呢?”
“那不成。你是卖柴皮去抓药救命的。你大还等着你去给他邀先生哩。”
“这……那好,刘姑娘,我就收一块钱。这一块也多要了你许多。”王越不好意思地说。
刘梅见王越一脸诚意,只好点了点头,就替他提了柴皮上面的炒面袋子送出来,乘他不注意,把那一块钱也放了进去:“王大哥,回去给我问一声王家大大,以后去城里,上来的时候就到这儿来,说说西宁城里的新鲜事儿。”王越答应着,接过炒面袋子搭在肩上,千恩万谢地去了。
人活着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啊。望着王越进了西门的背影,刘梅禁不住心里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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